弟弟的哭声隔得老远,委屈地喊:&ldo;哥哥……哥哥……&rdo;
&ldo;果果,你过来说话。&rdo;
&ldo;不行……呜呜……爸爸说不做完今天的作业不让我离开桌子……&rdo;
&ldo;什么?&rdo;离的太远,季劫听得云里雾里,&ldo;妈,果果他怎么了?&rdo;
季妈妈却没有回答季劫的问题,而是径直切入主题:&ldo;季劫。妈妈今天有话要跟你说。&rdo;
&ldo;……&rdo;
&ldo;妈妈知道你舍不得离家。你这个孩子从小就怕生,还恋旧,独立性不好。这次送你去北京,你心里不高兴……&rdo;
季劫闷闷地反驳:&ldo;……还行。&rdo;
&ldo;……但是这回,你还要出去。&rdo;季妈妈单手扶住额头,&ldo;妈妈跟爸爸商量了。明年要把你送出国。这事已经决定好了,前期准备爸妈也做的差不多。下个星期你就不要上课,专心在家里准备考试吧。&rdo;
&ldo;你说什么?&rdo;季劫一怔,愣了好久才说,&ldo;你这是在跟我说吗?&rdo;
季妈妈顿住,没说话。
&ldo;这是跟我讨论,还是命令?&rdo;季劫一瞬间有点反应不过来,&ldo;……你让我去哪儿啊?&rdo;
&ldo;……过段日子你就知道了。&rdo;
季劫急了:&ldo;不是,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你,你让我……你为什么让我走……我怎么了……&rdo;
季劫就像是个被扔下的小孩,死死拽住母亲的衣角,仰着头,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但季劫没哭,他只是慌张地不停询问,问得季妈妈心酸不已。
季妈妈劝道:&ldo;你这么年轻,多出去看看还是好的。你爸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能……&rdo;
季劫明白了,他说:&ldo;是我爸爸安排的吧。&rdo;
&ldo;……&rdo;
&ldo;妈,&rdo;季劫仰起头,轻声说,&ldo;有时候我在想,我到底是不是他儿子?&rdo;
&ldo;你说什么呢?&rdo;
&ldo;他为什么一点都不留我呢?&rdo;季劫说,&ldo;如果我有儿子,我肯定舍不得他。&rdo;
&ldo;……&rdo;
&ldo;可是我爸,我总觉得他想把我赶走。&rdo;季劫别过脸,&ldo;他不想我留在他身边。&rdo;
&ldo;你爸他……&rdo;季妈妈声音沙哑,&ldo;最疼的就是你。你现在还不明白,等你日后懂了,千万别误会了他的心。&rdo;
季劫确实不明白。
他没再去上学,但也没准备考试。不少资料送到他面前,季劫一概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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