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梅雨,理应没有声音,但她耳边却仿佛有鬼哭。
阖上眼,她的丈夫何迈穿着新婚时的衣冠,颤巍巍抚着她的脸,吻着她的唇,然后红着眼骂她“荡妇”。她在梦中哭喊,醒过来时枕头已经湿漉漉了。
刘子业双手枕头,瞪圆双眼望着帐顶,头也不回地问:“鬼也来找你了?”
刘英媚哽咽着,最后说:“我好冷。”
他的手摸索过来,触了触她冰凉的手指尖,而后自嘲道:“我的手也常年是冷的。”
那一触,却不知怎么,有点微微的温热,像是在濒死的人的怀里探到的最后一丝温热。
回到台城里,即便有人声,也感觉死气沉沉的。
宫里大大地做了一场法事,烟气袅袅仿佛仍然未曾散掉,香烛的气味缭绕在梁柱之间。
刘英媚又无法自主地被困在宫中,她只能尽力地贿赂宫中侍宦,希图他们给她一点消息。她流着泪把自己最喜欢的一只玉跳脱给了主衣寿寂之,悄悄说:“中使好歹有机会知道外头的风声,求帮我多关注外头家人的情况,特别是我阿母和我那五岁的儿子……这是支撑我活下去最后的希望了。”
寿寂之看了看手中的玉跳脱,说:“公主只管吩咐就是,奴还有不听的?您岂可这样?!”
刘英媚摇摇头:“你收下,我心里还安定些。”
寿寂之无声地叹了口气,收下了跳脱,说:“公主千万保重身子。奴虽低微,还是要僭越说一句,奴与公主是一心的。一切,总有办法!”
刘英媚哭得梨花带雨,深深一拜:“拜托了!”
寿寂之好像有什么话想说还不大敢说,亦是回礼一拜就离开了。
刘子业下朝回来,一个人关在处置政务的宫室里半日,才疲惫万分地到寝宫。
刘英媚担心儿子,所以对他一举一动非常关心而小心。即便心里恨他入骨,脸上依旧是陪着笑,只是不愿意看他,敷衍地问一句:“陛下忙完了?”,就低头做自己的绣活儿——她往常在女红上很是惰怠,但现在却觉得这是她避开与他交谈的一件法宝。
刘子业在一旁看她刺绣,看了一会儿说:“不要绣鸾鸟,我不喜欢。”
刘英媚拈针的手顿了顿,心里狠狠道:“哪个给你做!”
但不愿意生事,放下绣绷,拿起另一件半成品,重新配颜色,打算绣一丛荷花。
刘子业望了望绣图,又说:“莲花就能保平安么?呵呵……”
刘英媚只能放下绣绷,垂头望着地,呆呆地坐在那里看地上的炉里腾起的袅袅烟。
刘子业随着她看那烟雾,突然没头没脑冒出一句:“湘中出帝王,你信不信?”
他又在疑神疑鬼什么?
刘英媚简直一肚皮的气,很希望他这个帝王快点当不下去才好,冷笑道:“妾可不信这些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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