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惊蛰半垂着眼,他并不表露出高兴,就像之前尝试过那么多次失败的治疗,他似乎也没有失望。半晌,陆惊蛰看向陈寻,笑了笑:“辛苦你了,接下来的治疗还要麻烦你。”陈寻只说不敢,又踌躇片刻,问:“那我现在要上去检查温先生的身体状况吗?”说是检查,其实是为了记录温时的信息素状况,以得到更准确的数据。陆惊蛰想到那个哭的很难过的oga,他看起来没什么力气,伏在床上时,连支起身体都很难,很大可能还没有洗澡,身体没有清洁,会混合着信息素和一些行为发生后独特而明显的味道。他不想被人看到。可能是真的觉得他有点可怜,陆惊蛰用陈述的语气反问:“必须现在去吗?”陈寻便改口道:“也不是很着急,明天也可以。”接着,他很有分寸地向陆惊蛰告辞,乘坐专车回家,明早再来。陆惊蛰坐在沙发上想了一会,他的心情很平静,并且感觉到困意,但他没有去睡,而是叫来吴管家,开始认真对待这次之前看起来不可能有效果的治疗,问有关那个oga的事。管家简单叙述了整件事的过程,着重强调了结果,温时完全是自愿前往这里。陆惊蛰打断他的话:“你是说,他有丈夫?”管家顿了顿:“严格来说,已经没有了。”陆惊蛰抬头看着他。管家继续说:“本来是和他的丈夫达成交易,他的丈夫没有离婚的意愿,但保证会把温先生交给我们。可是之后几天,温先生自己联系上我们,说已经和他的前夫离婚,要了一笔钱,会无条件地配合您的一切治疗。”一个小时前,陆惊蛰以为他们不会再有直到下午两点,温时才重新醒过来。他睡的还不错,昨天的那件事不算温柔,但也称不上粗暴,温时不是十六七岁偷尝禁果的高中生,他的身体可以容纳这些。收拾好自己后,医生敲开了他的门。陈医生的心情很好,替温时检查的时候说了很多:“陆先生的信息素状况平静了很多,各项指标都趋向正常,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郑教授说陆先生接受了这么多年治疗,尝试过很多种方法,从来没有这么见效。”之前他从来这样过。陈医生对待温时的态度一向很刻板,明明生病的不是温时,却像在接待身患重症的病人,表露过多的感情就会被纠缠。其实他完全不需要担心这样的事。温时安静地听他讲。他的感觉很游离,因为这些人的快乐和他没有关系,但出于礼貌,他还是说了句“恭喜”。检查结束后,陈医生在笔记本上填下很多温时看不懂的数据,又说了接下来的医疗安排。至少现阶段是这样的,今后的每一天,他们都要进行一次。陈医生走后,温时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和陈寻的那个有点像,但那本写了很多天,这本是崭新的。下午三点钟,温时写下昨天的日记,就像医生的住院病历,每一天都会记录下病人的状态。温时不是医生,他可能就是想找点事做,不知道这个笔记本写到哪一页,他能离开这里。谁也不知道。温时想了一会,在笔记本的右上角填上日期,写下很简短的一句话。“一个不坏的人。”他对那位陆先生全无了解,这能从很少的一句对话中得出这样浅薄的结论。会问他痛不痛,但也会进行涉及到人的权利、尊严,具体到肉体的交易。温时想到他在咖啡厅里和那个律师谈话,对方那么志得意满,那么胜券在握,仿佛他没办法拒绝自己的任何要求。实际上温时也没有拒绝,他把自己卖掉了。很大的一笔钱,律师甚至都没有和任何人商量,就同意了温时的要求。那么,在那位陆先生眼中,就算他是商品,也是并不昂贵、可以轻易购买到的那种。温时合上笔记本,觉得不能再这么想下去,有的时候想的多不是好事,还是睡觉更好。可惜的是很难睡着。晚上十点钟,那位alpha打开温时那扇不会上锁的门。比昨天要更容易,他们达成了某些默契。温时没有再哭一切都是可以忍耐的。第一次很难接受,之后就可以习惯。温时真的很擅长接受现实,好的坏的,无论什么样的都可以。陆惊蛰看到他的大半张脸埋在枕头上,以为他又哭了,右手松开他的腰,撑在oga的身侧,掌心抵住枕头上。oga明显被吓了一跳,在这种时候,他的反应格外敏感,在发觉是alpha的手臂后,又很缓慢地缩了回去。枕头不是湿的,他也没有哭。陆惊蛰无端地想到那张记不清的照片,连对方的面容都是模糊的,对oga的所有印象,全都是由一些抽离的、不具体的感觉组成,他从没有以这样的方式记忆一个人。细瘦的脊背,尖的下巴,眼泪很多,身体很软,也很热,总是很温顺。他们没有说一句话,直到结束后,陆惊蛰走下楼,罗姨问他有没有什么想吃的。陆惊蛰想了想,说:“热一杯牛奶。”那个oga太瘦了,即使是做很正常的事,也会让陆惊蛰产生自己是在欺负他的错觉。但就算真的是欺负,陆惊蛰也不会停止,他只是在合理地行使自己的权利。罗姨有点奇怪,陆惊蛰从来没要过热牛奶,但她不会对他的话有任何异议。陆惊蛰拿到那杯热牛奶,向二楼最左边的房间走去。本来应该让罗姨送上去的,最后还是他去送。oga好像很怕被人看到。陆惊蛰敲了下门,听到里面传来很慌乱的声音,却没什么力气,软绵绵的,他着急地说:“等一下。”“是我。”陆惊蛰又等了十分钟,直到一切变得安静才推开门。这个房间和他不久前离开时没有两样。陆惊蛰没有多说什么,把玻璃杯放到床头柜上。他等了一会,看到oga从被子里探出手,他的手指很细,指尖碰到杯壁时似乎被烫到了,微微瑟缩了一下,又重新握住,很轻地说:“谢谢”。陆惊蛰说“不用谢”,又说“晚安”,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虽然这确实是他第一次给别人送牛奶,但他之前也没有和陌生人这么亲密的接触,所以没有先例可以参考。温时的第二天日记如下:可能司机说的没错,陆先生确实是个好人,希望他早日痊愈。ps:牛奶还是不好喝。接下来的几天,他们还处于这个疗程,医生会根据陆惊蛰的信息素水平判断何时进入下一个。陆惊蛰的工作忙碌,每晚十到十一点的活动只占他生活很小一个部分。在这次治疗前,他其实不太回郊外的宅子,大多时间留在市里的公寓,可以省下三小时的车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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