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盯着一脸茫然无措的维桑,示意她俯下身,缓缓说了一番话。
维桑一字一句听完,只觉得浑身血液都被这夜风给冰冻住了,踉跄着后退一步,几乎要跌倒在地上,下意识道:&ldo;你疯了么?!&rdo;
&ldo;若是末将疯了,也是被他们逼疯的。&rdo;萧让唇角的笑意冰凉,&ldo;为了我大蜀,为了世孙,我愿为饵,万死不辞。郡主,你呢?&rdo;
维桑神情恍惚地看着这个年轻的将军,声音微微颤抖:&ldo;可他,他是无辜的。&rdo;
萧让收起那丝冷笑,步步紧逼:&ldo;朝堂纷争,乱世之祸,没有人是无辜的。&rdo;
维桑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无形的手用力地攥住了,只是喘不过气来。
府外打更的人经过,寂静的冬夜,敲锣的声响分外惊心动魄,如同雷鸣。而伴随雷鸣的,是屋内侍女惊呼声:&ldo;侯爷!侯爷走了!&rdo;
维桑眼前一黑,软软倒在了地上。
元熙五年元月十六日,蜀侯韩壅薨。
三日后,世子妃病逝。
世孙韩东澜年五岁,继任蜀侯,时蜀地民不聊生。
元月二十三日,韩氏在锦州城东门外相国寺进行法事,为亡者超度,嘉卉郡主代蜀侯主持。这一日天气晴好,绵延了多日的风雪止了,因这一场盛大的法事,数里之外可闻念经木鱼声,慈悲而柔和。
维桑跪在蒲团上,素衣白裳,轻声默念《地藏菩萨本愿经》,念珠在指尖一粒粒的滚落,周而复始,身边萦绕着白檀木淡淡的香味……
&ldo;……是诸不如意事,渐渐消灭,即得安乐……&rdo;
不知时光走了几何,这地狱般的七天时间,她头一次感到平静下来。
&ldo;郡主。&rdo;随侍跨进殿门,俯下身道,&ldo;枯荣大师刚刚禅定出关。&rdo;
维桑将最后一段念完,方才提着裙裾站起来,&ldo;请人通传,就说我想见一见大师。&rdo;
枯荣大师的方丈院却是在大相国寺后的碧玺山上,那条通往山上的小径少有人,积雪未化,松枝满地,两侧又是竹影丛丛,清静之极。
走了一炷香时间,方才见到黑瓦白墙的小院。
维桑整理衣衫,轻轻叩响了木门。
&ldo;郡主请进。&rdo;
偌大的一间居室里,空荡冷清,只在中央放置了两个蒲团,枯荣大师面壁坐着,只露给她一个穿着僧衣的干瘦背影。
维桑双手合十,躬身行了一礼,方才盘膝坐在蒲团上。
父亲生前与枯荣大师是好友,常来此处下棋参禅,或许当日,父亲也在此处这般坐着……
维桑心口一酸,又强自忍住,忽听大师开口说道:&ldo;郡主的名讳,是唤作维桑吧?&rdo;
&ldo;是。&rdo;
&ldo;你出生后,侯爷很是高兴,与我商讨取什么名字方才合衬。&rdo;
维桑安静听着。
&ldo;维桑与梓,必恭敬止……&rdo;大师叹息道,&ldo;侯爷那时说,愿你始终记得这片故土。&rdo;
维桑只觉得自己眼间渐渐泛起了水泽。她自然知道父亲给自己取这个名字的含义,也知道父亲对自己的期许……
维桑深深吸了口气,这一趟,她是专程来请教大师的。
&ldo;大师,有一件事,我始终困惑无解。大我与小我,皆是爱……又该如何取舍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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