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等你好起来。”他说。“那是,你可是我们的顶梁柱,你倒下了我可就要守寡了,我才不想守寡嘞。”我开玩笑到。千重一在门外不说话了,但我觉得他应该是在笑的。“那你要好好吃药。”“好。”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走远了。我回到银竹的床边,他出不了汗,无法散热,只能用帕子沾了凉水敷在额头上降温,时不时还要把帕子拿下来洗。又过了一会儿,小宁子送药和饭过来,我把东西接过,没有让他进来。我抬着药和饭,走到银竹身边,看着躺在床上病恹恹还要维持一副冰山脸的银竹,啧啧摇头:“本盟主亲自伺候你,你是从哪儿修来的福气?”他眉头微微皱了皱,似乎有听到我在说话。我不管三七二一,把他的脑壳掰起来,直接把药灌进去,他喝得眉头拧成了一团。我嘿嘿笑了,又给他灌了两口稀粥,虽然昏迷不醒,不过吃东西还是很乖的。我满意的放下碗筷,把自己那份药也吃了,百无聊赖的躺到边上的软塌上。唉,他能睡床,本盟主就能缩在狭小的软塌上,如此委屈本盟主,日后一定要叫他加倍奉还,去把掌柜的酒窖全搬来,让我在美酒里醉生梦死。盟主的梦境到了夜间,我也觉得自己浑身滚烫了,且口干舌燥得紧,一夜里都在不停喝茶,又不停上茅房,搞得我整个人都虚脱了,这种时候还要照顾床上的病人。本盟主的命好苦啊……好容易睡下了,模模糊糊听到银竹说自己冷,我起身去给他盖被子,没多会儿他又蹬被子,蹬完又喊冷。我彻底崩溃了,把软塌搬到他床边去,听到他哼唧时就给他拉一下被子。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感觉浑身置身在火炉里,唯有额间上有一抹惬意的冰凉让我感觉自己尚在人间。“醒了?”昏昏沉沉中,我听到千重一的声音,吓得我一个激灵弹起身,结果脑袋一震剧烈的痛让我差点当场去世。千重一担忧的扶住我:“别起这么猛。”“你怎么进来了?”我问。明明嘱咐过他不要进来的,万一他也染上瘟疫我的金银珠宝,我的山珍海味该肿么办?他微微蹙眉,叹息到:“他们照顾你我不放心。”“……”我已经无话可说了,倒回床上躺着。怎么总是他在照顾我呢?我心塞。千重一身上都是黄酒为,面巾规规矩矩的捂住口鼻,身上穿着宽大的罩衣,也许是罩衣太大得缘故,我总觉得他瘦了,衣服空空荡荡的。他把药端过来,一勺一勺的喂给我,我无言的爬起身,接过药碗将那个苦涩的药一口闷了下去。千重一诧异的看向我:“这样太苦了吧?”我苦得眉头都皱成一团了,但看到他那双清冷的眼里尽是担忧,我有些不忍心,抬起头对他灿烂一笑:“我早好一些,你就少辛苦一点嘛!”他深邃的眼眸动了动,有一湾春水潋滟晴芳。我不敢再去看那双眼睛,怕瘟疫缠身的自己忍不住,掀开他的面巾亲吻他唇瓣。千重一难得的脸色微红,把药碗放下,端来一碗清粥,我便把眉头皱成了川字。好寡淡,完全让人没有胃口。但,还是在他的注视中逼着自己喝下去了。吃药喝粥,对如今的我来说简直是人间酷刑。我躺回了床上,千重一遍拿药喂给昏迷不醒的银竹,也是个省心的人,虽然迷糊,虽然眉头紧皱,还是乖乖把药都喝了进去。“你快出去吧。”千重一摇头:“我再陪你一会儿。”我不再说话了,这个人定下的事,说什么都要做到的。不一会儿,小宁子带着小北,穿着黑色的罩衣,捂得严严实实的提着个小木桶进来了,小宁子对我灿烂的笑:“晚上好啊盟主。”小北也跟着笑:“晚……好……”笑完两人用葫芦瓢小点小点把木桶中的石灰水浇在地板上,房间里顷刻间传出一股子温热的硫磺味儿。这东西闻多了会中毒,因此窗户敞开着,让风吹散这味道。千重一新洗了帕子,拧干后敷在我额头上。趁着我还有意识,问他:“现在城里怎么样了?”千重一回到:“如银竹所说,瘟疫开始在城里蔓延了,还好你让林叔去通知秦大人他们,如今已经安置了隔离房,城中的大夫们都在极力寻找治疗方法。”我松了口气,可我还是很担忧,万一瘟疫找不到治疗的办法,并且在城中不断扩散,会不会发生前朝那样的事?见我不说话,千重一戴着羊皮手套的手轻轻握住我:“别担心,一定会有办法的。”别人说这话的时候我只觉得是无能为力后的一点奢望,而从千重一口里说出来,就觉得一定会好。我闭上眼睛,把脸贴在他的手掌上,羊皮手套打磨得很光滑,有淡淡的腥味,但不妨碍我此时的心安。其实在他身边极好的,只不过,没有子轻的话会更好。他不说话了,只安静陪着我,很多时候他在我身边都是这样安静的,安静的我以为他已经不在了,但一回头就能看到他清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股冷,不是寒,是月光洒下来的清幽,爱意淡薄得无法察觉,却又无处不在。浑浑噩噩的我睡了过去,睡梦中我好像又梦到了十四岁前,面前有一簇篝火,将山洞里一张冰凉的石床照得明亮,并传来一丝温暖。有个小小的人儿枕在我的腿上,他盖着薄薄的衣裳,伸手把玩落在我胸前的发,脸颊压在我腿上,肉嘟嘟的。“阿轻,这样的生活要熬到什么时候?”他问,语气轻轻的。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得厉害,应该是病了,我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将他抱到一边躺好。“生病了就好好躺着。”“倒是要阿轻抱着才舒服啊。”他眨巴着可怜巴巴的一双眼睛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头一软,又走到床边坐下,任由他靠过来。“我会带你离开这里。”我神色淡淡的说到,语气冰冷而强硬,怎么看都是个惹不起的主儿,那样太不苏盟主了,我甚至都有些怀疑那个人不是我。接着咔啦啦一阵响,篝火外的铁门被人打开,一个人端来药和吃食,冷冷对我说了句:“时间到了,该去做你答应的事,不然,这家伙的病,别想好了。”身上的人在他进来之后爬起了身,而我也顺势站了起来,从床边墙上取下挂着的长刀,冷着一张脸走到送饭人面前:“我回来他还没好的话,我就拿你的脑袋去向去见洞主。”那人冷哼一声,领头走出了房间。身后的人叫了我一声:“阿轻。”我停下脚步,等他继续说话。“你早点回来。”我点点头,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给他一个拽酷的背影。再后来我就醒了,盯着房梁发呆,那个梦境还清晰的印在脑海里,让我一时有些适应不了。这么些年来,我每次做梦醒来已经忘得干干净净了,只依稀觉得自己夜里并没有睡好。而现在,那个梦境的内容在脑海中不断回放。直到千重一说:“子轻,该吃药了。”我无端与一个我拿着药碗,叫人吃药的画面重叠起来。“子轻?”脑子又陷入宕机状态,直到千重一再次出声叫我,我回过神,艰难趴起身来,把药喝了,把粥吃了,又回床上躺着。浑浑噩噩中又睡了过去,然后又开始做梦。梦里我握着一把有点眼熟,却怎么也看不真切的刀,杀过一个又一个人,沐浴着滚烫的血液,眼睛也被染得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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