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沨微微点头:“如今此案审查交给了宗正寺与黎王殿下联审,如此可行。”心中总算松了口气,钟岄嘴角微弯:“那便这么办。”二夜里,沈沨躺在榻上辗转反侧,轻轻起身绕过钟岄,披衣走出内室,点灯研墨提笔,伏在案上写着什么。“夜里风凉,我去命江流煮壶热水送过来吧。”钟岄的声音传来。沈沨抬起头,只见钟岄亦只披了件单衣,靠在内室的门沿上瞧着他,顿时有点心虚,手中的笔顿了顿,瞬间在纸上点出了一团浓墨。“有劳了。”钟岄穿好了外衫,出门唤江流去煮水,随后进门坐到一旁:“夜深霜重,沈大人披衣而起挑灯夜战,恐怕不是一时兴起想练字吧?”见钟岄有意问起,沈沨亦不愿瞒着她,将笔轻轻放下:“抱歉让你不安心了,只是我们暂时不能回覃临了。”钟岄愣了愣:“是黎王那里……”“如今失踪矿案与当年废铁案一同被今上交给了黎王与大理寺详查,黎王要我就此事写篇策论递上去。”沈沨眼神微凝,盯着自己方写下的正体小字。钟岄瞬间明了:“黎王这是看中了你,打算找个机会提拔你,升你的官?”“若可以再上一步,我便可以为更多的人讨回公道,不止覃临,不止郸州,我会让北昭有更多的济贫院广纳寒士,会让更多的百姓儿女读书。”沈沨抬眼向钟岄看去,倒映着烛火的灼灼眼神又一次触碰到了钟岄的心:“这不失为一个机会,岄娘。”岄娘。沈沨很少这样称呼钟岄,如此称呼,足以见沈沨对这次机会的动心。见钟岄没有回话,沈沨又道:“我明白我的阅历以及所思所想尚不足以我立足王都,但尝试之后没有功成与连尝试都没有尝试,是有区别的。”瞧着沈沨眉宇间有些急切,钟岄眼角微弯:“谁能保证生下来便懂得那些弯弯绕绕呢。你若想试一试,那便写好这篇策论递给黎王殿下。”沈沨没有想到钟岄会答应得如此痛快,微微怔住。钟岄眼神闪动,似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一般,朝沈沨释然一笑:“你从没有想过要束缚我,我也不想束缚你。我虽然不是读书人,却也明白你的文人抱负在你心里的位置。既然你已经决心,那便放手去做。”见沈沨还是没有反应,钟岄含笑起身上前,拿起墨未干的笔放到沈沨手中:“你我二人是夫妻,当同气连枝,不论你要做什么事,只要有自己的道理,我都陪在你身边支持你。”沈沨看着手中的墨笔心中动容,提笔奋书,洋洋洒洒写下了满满八页纸的策论。天即白,熹微的晨光透过窗棂照在案上,照在了那本名为“北昭官矿论”的文书上,亦照在一旁靠在美人椅上小憩的钟岄身上。沈沨收了笔,吹了吹尚未干的墨字,通读一遍后满意地合上了文书,上前将自己身上的衣袍披在了钟岄身上,又进里屋轻手轻脚地换了衣裳,拿着策论打开房门。门外眼光有些刺眼,但沈沨仿佛透过初升的太阳又看到了别的东西。“姑爷?”常欢候在门外。“你家姑娘昨夜歇得晚了,让她多歇一会,莫扰到她。”沈沨轻声吩咐道。常欢先是一愣,随即答应下来。沈沨的策论不仅直述了通过此次太子私运官矿一案可以映射出的北昭官矿权力归属弊端,又从三个方面阐述了旧法的失当,并针对其又详尽提出了六条明晰可行的解决策略。黎王看后欣喜,次日便上呈天子案前。天子看后,召沈沨入朝奏对。北昭皇帝祁维钧高座明堂,年近古稀,白头戴金冠,仪容华度,不怒自威。“覃临县令沈沨,叩问天子圣躬金安,吾皇万岁。”沈沨身着靛蓝官袍,头戴玄色乌纱帽,进殿叩头请安。“朕躬安,沈卿请起。”祁维钧声音不大,带着不容放肆的天家威仪。沈沨第一次入明堂,说不心怯是假的,他沉住心,从容起身:“谢陛下。”祁维钧扬了扬手中的文书:“这是沈卿的奏疏?”沈沨深揖一礼:“回陛下,是。”“沈卿的奏疏写得匆忙,朕要你在此亲自为朕详述一遍。”祁维钧将奏疏放下,从御座上起身,“闵铎,把舆图搬上来。”“是。”闵铎命几个小侍将一人高的北昭舆图搬到殿中。沈沨瞬间惶恐不安:“小县身份低微,愧与天子共阅舆图。”“沈卿要抗旨吗?”祁维钧朝沈沨笑了笑,眼神却带了些寒意。沈沨头皮一紧,上前演示,将自己的奏疏一一讲给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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