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逸身着银甲,指着舆图正色道:“郸州南关已破,按照如今南贼的攻势,不出半月必会打到覃临。”“覃临是郸州南陲琰眉头微拧,亦是盯着舆图上覃临的位置。“如今南安攻势迅猛如顺势激流。若想截其势,单与其锋芒硬碰硬是不够的,还要想办法截杀其后劲者。”沈沨沉思道。尤翰庭看着三人正在沉思,打断道:“我有一策,或可解郸州之危。”章琰将视线落在了尤翰庭身上,眼神中有一丝狐疑,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说来听听。”尤翰庭迎上一笑,颔首行礼:“不如兵分三路,主力留下对战南贼锋芒,其余两路分别由东西两路进到敌军后方截杀。”“我们如今兵力不够,不能派出三路人。”文逸凝眸。尤翰庭默不作声,瞥了沈沨一眼:“可作水攻。”沈沨瞬间了然,心里一悸。之前沈沨任郸州通判时为了改善耕田,抵抗洪涝,在郸州西南造了大坝,引水疏渠,还有几个月工事便完工了。为了节省工时,工匠已经由西渠将堤坝差不多可以承受的水注入坝中进行试验。如今南安出了事,大坝工事便暂且搁置了,大坝尚未建成,若此时设法决堤,其滔天之势人不可挡,势必会摧毁堤坝。在场几人都是聪明人,都瞬间明白了尤翰庭的主意。“大坝修建劳民伤财,如今建成指日可待,如今突然泄洪,坝土承受不住,毁于一夕实在可惜。且如此滔天水势,除了折损敌军,周边农居百姓、田地秧苗也必受牵连,望大人三思。”沈沨看向章琰,皱眉忧道。“大敌当前,这点折损根本不算什么,沈大人不会连这个都拎不清吧?”尤翰庭斜眼向沈沨瞧去。沈沨拧眉向尤翰庭瞧去:“这并非拎不拎得清。民为水,可载舟亦能覆舟,若到时天怒人怨,想必尤大人一人也担待不起。”“那沈大人可有其他高见?”尤翰庭挑了挑眉,“我也是一方百姓父母官,若不是没了办法,我也不会拿百姓民生作赌。如今毁坝泄洪,阻南贼激流之势可谓天时地利,沈大人倒不乐意了。今上早就怀疑南安之祸并非巧合,而是郸州有内贼。沈大人如此说,属实有嫌。”“够了。”章琰低声呵止住尤翰庭的话。几人目光都落在了章琰身上。章琰凝神沉思半晌,轻叹了口气:“传旨兵分三路:本帅与文副帅带主力留守覃临,务必要在敌军后备被截杀之前抵挡住先锋攻势;尤监军带兵由东绕道敌军后方完成截杀;沈沨西行毁坝,引水向东。”“此为军机,不得泄露。”“大人!”沈沨还要再辩。“下官领命。”尤翰庭截住沈沨的话,告退出帐。“我明白你们要说什么。”章琰看了一眼迟迟不肯走的沈沨与欲言又止的文逸。“大人,就算要毁坝泄洪,也得先考虑殃及的百姓。”沈沨不忍道。“战时最忌妇人之仁,沈大人的仁心,还是收些吧。”章琰的眼神冷了三分。见沈沨还要辩驳,文逸扯住沈沨的手臂摇了摇头。沈沨只得作罢。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帐门。“今日战时如此紧急,民生军情孰轻孰重。当初你我同窗之际,你的战策便学得比我好,这里的轻重缓急不必多说。”文逸劝道。“我明白。”沈沨止住了文逸的话,“我会去做。”只是他没办法接受。见沈沨明晓轻重,在大事上不会掉链子,文逸也放下心,留沈沨一人在帐外踌躇,自己去准备点兵事宜。三日后,沈沨点兵七百轻骑,在夜里由小道西行而去。同日,尤翰庭带兵向东而去,却在刚走出五里之后坠了马,把腿给摔断了,被迫回到大营。章琰瞧着疼得直冒冷汗的尤翰庭,许久沉声道:“既然尤大人摔伤了腿行动不便,那便由本帅东去截杀。”“不可。东行截杀并非万无一失之策,此行危险重重,大人不可以身涉险。”文逸忙道,“况大人是元帅,元帅离开大帐实在有损军心。”章琰挥手让几个将士将尤翰庭抬出大帐,看着舆图缓道:“监军行军不足五里便出了事,此行的确危险。然虎符在你的手中,你才是最不能出意外的。”“那我把虎符交给大人!”文逸担忧章琰,脱口而出。章琰的眼神有些欣慰:“胡闹,你这是拿着打仗当儿戏吗?”“大人。”文逸紧紧皱着眉,还要劝解。“这只是本官的猜测,本官留你在大帐也不是让你享清福的。”章琰止住文逸的话,“监军出事,更说明了军中有内贼。本帅要你在大帐中抵挡南贼主力的同时,攘除奸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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