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太妥,恍惚间见吴越正往这里跑,然而他在喊些什么,却怎么也听不清了……
许久,赵忱之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周围一片白色,头顶的天花板年久失修,霉斑点点,空气里弥漫着84消毒液的味道。除此之外他满脸剃须膏,吴越正趴在他身上,细心地替他刮胡子。
赵忱之一瞬间以为自己昏迷十年了,然而看墙上的挂钟,也才过去了五六个小时。
&ldo;……什么情况?&rdo;他哑声问。
&ldo;闲着也是闲着。&rdo;吴越淡淡地说,&ldo;麻烦您头往右偏一点。&rdo;
&ldo;我晕倒了?&rdo;
&ldo;是啊,真没出息。&rdo;
吴越贴得很近,呼吸都能拂到他脸上。赵忱之专注地盯着他扑闪扑闪的眼睫毛,像凝视艺术品那么用心。
他有一张精致的面孔,红颜皓齿,有时甚至觉得不像个男孩子。
&ldo;这是陆总专家的医院?&rdo;赵忱之问。
&ldo;不是。&rdo;吴越摇头,&ldo;他的医院太远了,我来不及送你过去,这是第二人民医院。&rdo;
&ldo;那我的枪伤岂不是很难解释?&rdo;
&ldo;并没有,&rdo;吴越说,&ldo;西郊外有一座小山,那儿经常有偷猎鸟类和小走兽的人,我对医生说你登山的时候被偷猎者拿土枪误伤了,对方则跑了。&rdo;
&ldo;医生说什么。&rdo;
&ldo;医生问你为什么登山穿西服和皮鞋。&rdo;吴越耸肩。
他清理完赵忱之脸上最后一点剃须膏,拍着他洁净的脸颊问:&ldo;赵总,要不要亲一口?&rdo;
赵忱之说:&ldo;来啊。&rdo;
吴越说:&ldo;还是算了吧,服务已经够到位的了。&rdo;
赵忱之问:&ldo;子弹取出来了?&rdo;
吴越点头:&ldo;嗯,取了一个多小时,比想象得多,有十三四粒小钢珠。好像哪儿还伤了一根挺大的静脉,所以你流血那么厉害,医生说失血量已经超过10了,难怪你后来会晕倒。&rdo;
&ldo;也不知道欧阳怎样。&rdo;
吴越幸灾乐祸地笑道:&ldo;那小子身上有三十多颗呢,肩膀都打成马蜂窝了,孙江东还说他挖子弹挖得好烦躁,恨不得直接给截肢算了。&rdo;
赵忱之伸右手揽住他的脖子:&ldo;我有话对你说。&rdo;
第三十二章回去
赵忱之伸右手揽住吴越的脖子。
后者警告说:&ldo;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屋里有人。&rdo;
赵忱之侧过头去一看,才发现郝江南双手托腮,蹲在床的另一边。
&ldo;那是自己人。&rdo;赵忱之浅笑。
郝江南催促:&ldo;快啊,前面铺垫那么多,就等这一刻了,这是建立于一起从磨难中死里逃生的感情。赵总,我知道你身体还挺虚弱,不宜努力,所以我会体谅的。&rdo;
吴越捧起郝江南的脸,把她送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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