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住眼睛,拼命摇头,挣扎,尖叫声不断。
他一手勒住她的腰,一手去捂她的嘴,将她牢牢禁锢在自己怀中,嘴唇贴近她的耳边,柔声哄道:&ldo;嘘‐‐嘘‐‐安静下来。是我啊!你睁开眼看看我!是我……你的国欢哥哥!嘘……别怕,别怕,我不会伤害你。阿木沙礼……别怕……&rdo;
她跪在床上,床铺上的坚果硌疼了她的膝盖,她瑟瑟发抖,流水模糊了双眼。
她不再挣扎哭闹,理智一点点的回复过来,只是心底仍然没法克制住畏惧的颤抖。过了良久,她终于鼓起勇气,睁眼道:&ldo;给……给我酒。&rdo;
&ldo;嗯?&rdo;国欢怜惜的用帕子替她擦汗,方才一通闹腾,她的汗水和眼泪将脸上的脂粉糊花了。
&ldo;给我弄点酒来吧。&rdo;她鼓足勇气,手指捏着他的袖子,瑟瑟哀求。
她对洞房有莫名的恐惧,门莹和讷莫颜做为陪嫁丫头,曾经在事前接受过一定的春宫指导,以便将来能够代替她尽心服侍男主子。作为新嫁娘的她,本该也由额涅或者教养嬷嬷来指导一番,可惜临上花轿出门,莽古济都没敢在她跟前提半个字。
坐帐无聊的时候,门莹和讷莫颜两个丫头曾小声的彼此交流一二,谈及初夜的落红问题时,令端坐一旁的阿木沙礼如遭雷击,她完全不知道还要面对这样一个难题,为什么额涅从来没有提醒过自己?若是洞房时自己未曾有落红,那该如何?
她惶恐地看着国欢。
国欢的脸孔,近在咫尺,可惜她眼神混乱,根本没法分辨清他此刻面上是何等神色。
&ldo;借酒壮胆么?&rdo;他吃吃的笑,将她脸上的妆容擦干净,而后慢慢爬下床,竟然果真从左侧的炕柜上取了一坛子酒来。
他拍开封泥,正要找碗倒酒,阿木沙礼已如狼扑羊一般跳下床,一把抢过酒坛子,凑过唇便拼命往口中倾倒。
她并不擅酒,酒水穿肠,犹如钢刀剐喉,烈火烹油。
&ldo;慢点!慢点!酒太凉,别呛着……&rdo;耳边是那熟悉的声音一再的叮咛。
她昏头昏脑地猛灌一气,连着小半坛子酒水下肚,耳边的喋喋不休终于清净了。
她抬头向他看去,那张脸白净温润,他依旧捧着酒坛,轻声问:&ldo;还喝么?&rdo;
头疼欲裂,酒水在胃中燃烧,难受得她一颗心怦怦乱跳,如无数爪子在抓饶。泪眼逐渐模糊了视线,隐忍在心底的委屈在无限放大、扩散……令她忍不住想要放声恸哭。
&ldo;国欢哥哥……&rdo;她啜泣,哭得几欲断气。
&ldo;嗯,我在的。&rdo;他拥她入怀,小心地解开她的领口,替她顺气。
暗纹出风毛对襟的石榴红褙子滑落下来,她穿着那件解了领口的红底花卉纹样的圆领中衣,在新房内手舞足蹈,又哭又笑,形同疯癫。
&ldo;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啊!&rdo;
国欢一把拉住她,低头堵上她的唇。
第二十章
讷莫颜掀开门帘进房时,门莹忙用手指按在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可没等讷莫颜明白过来,封闭的床帐子已微微一阵抖动,一只玉白色的手从帐内伸了出来。
门莹抖擞起精神,忙上前撩开帐子:&ldo;福晋可醒了?&rdo;
床帐子掀起,拥被躺着的阿木沙礼惺忪了双眼,似睡非醒的一脸困倦,一头不算浓密的长发搁在枕旁。
她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随即手缩了回来,摁住自己的额角:&ldo;好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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