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人声喧沸。
入秋时节天暗得早,风又大,街边小店老板提早就在门口搭好棚子,几张桌椅一摆,顶灯一拉,就成了亮堂又惬意的好去处。
田彭越给自己和张沣咕噜倒上啤酒,精准地把控住雪花一样的气泡,让它们堪堪在升到杯沿时停住,往下洇消。
“聿安哥,一起喝点呗!”
靠近半透明搭棚入口处,男人摇摇头:“不用了,我不能喝酒。”
张沣愣头愣脑地发问:“为啥啊,酒精过敏吗?”
“唉不是,他是酒量不好,又干这一行,怕自己哪天喝多了影响出任务。”
周聿安的酒量何止是不好,完全就是差,以前在警校时保持了四年的一杯倒水平,出来工作这么多年也没什么长进,不过他本来也不爱喝那些刺激神经的东西,倒也没什么大不了。
“不过聿安哥,你不是那个啥,停职休息吗,喝两口也没事儿吧,现在又轮不到你去出任务。”
正说着,软帘被哗啦掀动,伴随着老板娘中气十足的吆喝:“上菜了啊!”
周聿安微侧身让出位置,顺便帮忙接住那还不停往上翻涌着热气的汤锅,放稳后先低声说了句谢谢,才回话:“真的不用,不太习惯,你们喝就好。”
“成嘞。”田彭越也不是那种非要劝酒的人,忙招呼他吃菜:“那咱们吃好,该说不说,还得是这大学周边美食多,年轻人就是比咱会享受哈。”
一条街之隔就是桐大,每到晚饭的时候,年轻的学生就会像鱼群争夺饵食一样占领这块全是各种苍蝇馆子和小摊的巷子。
“要不怎么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呢,就这汤锅,我上次和小张刚好办完事想着来吃点,结果——”田彭越把手一拍,“没位置了,扑了个空。”
他表情夸张:“所以啊我后来才去学他们年轻人搞什么预约,刚好约到今晚的位置,又碰见你,这不就是巧了吗。”
张沣刚从警校出来不久,听他这一口一个“他们年轻人”总觉得怪怪的,反驳了一口,“田哥,咱们也不老啊,不都是二十多岁吗?”
“那是心态、心态老了,和这些还在乌托邦的孩子能比吗?你说是吧,聿安哥。”
——还在乌托邦的孩子。
黎鹦肯定不能包括在内。
周聿安垂眸盯着碗里飘了几粒葱花的乳白色鸡汤,轻叹一声:“现在的学生都很聪明,有可能心态比我们还要成熟很多。”
张沣点头:“赞同。”
田彭越啧啧摇头:“还说呢,聿安哥,我说你现在这气质、这神态,谁看得出你就比我大三岁啊,这二十九怎么活出三十九的感觉了?”
今年刚过二十九岁生日的人默不作声地坐在对面,半身套了件黑色夹克外套,拉链一丝不苟地拉到最上方,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多余的配色和出挑的配饰。
整个人也是,利落的碎短发,眉眼疏淡,明明是立体深邃的骨相,却没有一丝攻击性,眼睑习惯性地半阖着,泄露不出情绪。
周身都萦着安静浅淡的气息,又无端颓靡。
他长舒了一口气,脸上浮现些倦色:“最近压力有些大。”
“嗨,啥压力啊。”田彭越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倒了杯酒:“问你啥事你也不说,那要我说你都停职了就好好休息休息。”
他嘟囔着把酒往周聿安手上推:“黎老师说的也对,你这个性子啊,迟早把自己闷出病来。”
周聿安接过了,没喝,田彭越给自己满上,和他一碰:“喝了吧,就当放松,别给自己束那么多条条框框,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呢?”
暖黄色泽的液体在玻璃杯中乖顺地游弋了一番,映着头顶劣质灯泡的碎光安静地流淌,稀薄而明亮地落进周聿安眼中。
仿佛一种无声的诱惑。
那颗被高高束起来的心好像无声无息地往回落了一点,周聿安听到它在安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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