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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2页）

颜淡不由道：&ldo;你和那位玄襄殿下一般奇怪，他好端端的干嘛把魔境给拆了……&rdo;

&ldo;玄襄的血统并不纯，只不过因为他很能干，才会被族里的长老推上这个位置。而我却是在天庭长大，那回在云天宫见到他时，才知道自己还有兄弟。&rdo;柳维扬喝了口茶，又继续道，&ldo;玄襄觉得，他们的始祖就是因为不遵守天地法则，最后才会被女娲上神斩落剑下，完全是活该。后来的仙魔之战，他也是一力反对。&rdo;

颜淡既失望又遗憾，本来是多么轰轰烈烈的一场战事，结果却是玄襄自己临阵倒戈、搅得一团糟：&ldo;那他后来为什么想要转世，甚至还把自己的魂魄封在楮墨里？说起来，邪神不是该看不起凡人的么？&rdo;

柳维扬嘴角微挑，轻轻吹去茶水上浮着的茶叶。颜淡顿时毛骨悚然，他这个表情该不是在笑吧，还是那种阴笑。

&ldo;这个也是我不久前才想起的，那时听说玄襄不知怎么有了心爱的人，那人又轮回转世去了，他也想方设法想要跟着去。没想到居然是真的。&rdo;

&ldo;不过照他那副皮相看，第一眼瞧见很少能有人不动心的吧？&rdo;

&ldo;那女子根本不认识他，他只是自己在一头热罢了。&rdo;

&ldo;……咳！&rdo;颜淡呛住了。

之后几日，颜淡把神霄宫逛了个遍，还找到柳维扬用来研药炼丹的药房。满架子全是瓶瓶罐罐，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人皮面具，丑的俊的、半丑不俊的，每种都不缺。她数了数，发觉还是丑的多了七张。

结果到了晚上，颜淡做了一宿噩梦，梦里面她被做成了一张皮。正当她冷汗涔涔吓醒过来的时候，天色还没大亮，一转头便看见不远处绰绰约约有一个人影。颜淡顿时寒毛直立，这里还是神霄宫罢，如果有贼能光顾进来，一定是天下第一贼。

只见那个人影长身站起走到床边，神清气慡地问了一句：&ldo;你醒了？&rdo;听说话的声音口吻，看那人的长相，是唐周没错。

颜淡沉吟一阵，问：&ldo;你是柳宫主扮的吧？&rdo;

对方皱了皱眉，没说话。

&ldo;你扮得真像，我都差点以为是唐周本人了。&rdo;

只见对方从袖中抽出一张符纸，面无表情：&ldo;你看我到底是谁？&rdo;

颜淡忙道：&ldo;连一道符纸都能画得那么气势非凡，自然非师兄你莫属了。不过现在天都没亮，你找我做什么？&rdo;

唐周一撩衣摆顾自在床边坐下，长眉微皱：&ldo;你说，有一件东西你一直很想要，后来好不容易得到了，却发觉这不是自己想要的，那又如何？&rdo;

颜淡左思右想，恍然大悟：&ldo;原来你是来找我打禅机的啊，难道你以后不想当道士了想改当和尚？&rdo;话音刚落，额上已经被敲了一记。唐周收回手，脸也黑了一半：&ldo;谁和你说我是道士的？&rdo;

颜淡微微嘟着嘴：&ldo;那你到底想说什么？&rdo;她原本还想和他说男女授受不清，就算她是妖，他也不能连说都不说一声就闯进来，后来转念一想，唐周这人完全没有这种传统美德，说了也是白说。

唐周迟疑半晌，斟字酌句地说：&ldo;柳兄承诺为我办一件事，只要是他办得来的，什么都可以。&rdo;

&ldo;那你就让他帮你找到神器地止的下落，他既然能找到楮墨，这想来也不算强人所难。&rdo;

&ldo;你觉得，我应该让他找地止？&rdo;

颜淡拢了拢被子，不解地说：&ldo;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很想要地止，然后找到梦中那个人吗？难道你是叶公好龙？&rdo;

唐周低着头，轻声道：&ldo;有时候，我会觉得梦里那个人和你有点像……&rdo;颜淡僵硬地别过头看着他，心里直打颤：他下一句话该不是想说，那就直接把她当成梦中那个人算了？

&ldo;……虽然只记得一个背影，但是感觉她不仅容貌生得美，又善解人意，善良温柔，哪怕只是待在一起就会觉得高兴。&rdo;唐周一直望进她的眼中，微微耸肩，&ldo;这样想来，和你真的没有一点相似之处。&rdo;

颜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气势万千地扯住他的衣领：&ldo;我哪里不善良温柔了？哪里不善解人意了？难道我长得很难看吗？&rdo;她抓着唐周死命摇晃两下，咕咚一声将他按倒在床上：&ldo;就算我长得不算是好看，起码也别有风味吧？我至少比沈家那个胡嫂长得好看多了！&rdo;

唐周轻喟一声：&ldo;就算你比胡嫂好看很多，那也没什么可得意的罢？况且，&rdo;他伸手拢了拢衣襟，把颜淡适才扯开的衣领给拢了回去：&ldo;你这个姿势，也不怕被人撞见了误会么？&rdo;

颜淡呆住了，她现在这样手上抓着唐周的衣襟、将他按在床上的姿态，分明就是意欲用强，忙手忙脚乱地爬到床的另一边：&ldo;这里好歹也是我住着的，你不说一声就闯进来不提，还好意思做出一副被我赚了便宜的样子？&rdo;

唐周微微笑道：&ldo;这便宜你确是赚了。&rdo;他支起身，又拢了一下衣襟，走到门边时又站住了，回首道了一句：&ldo;看天色还早得很，我先去睡了，你不妨再睡个回笼觉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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