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公平……这对我不公平!&rdo;她崩溃的哭了出来。&ldo;这不是我自愿的!不是我……&rdo;
听见她痛苦而怨怼的嘶喊,莫泉的胸口倏然抽紧,理智的那一面逐渐回笼,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多可怕又残忍的事。
&ldo;莫泉,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rdo;余莉雯哭得不能自已,呼吸几乎梗住,因为无法顺畅换气,剧烈的咳了起来。
&ldo;余莉雯,你冷静一点,先冷静下来。&rdo;除了那年走进急诊室,见童薇琳最后一面,他不曾慌过,可此际,看见她全盘失控,他竟然不知所措。
&ldo;我讨厌你!你怎么可以这样玩弄我?你怎么可以!&rdo;她举起粉拳恨恨的捶打他,泪水满出眼眶。
&ldo;对不起,我只能这样做。&rdo;他沉哑的说。&ldo;我爱她,就算她只剩下一颗心脏在跳动,我也只爱她。&rdo;
蓦地,心脏仿佛被人拧紧,瞬间停止运转,余莉雯呼吸一窒,像雨水泼洒在玻璃上,视线逐渐模糊。
察觉怀中的人儿僵住,莫泉一怔,轻轻摇动她的肩,却发现她好似不能呼吸,脸色呈现紫白,两眼直直瞪着前方,却没有焦距。
&ldo;余莉雯?余莉雯!你听得见我说话吗?&rdo;
她听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她觉得自己被摔碎了,碎了一地。
余莉雯被摔碎了。
那个受尽众人疼宠,不曾忧虑过,如被供在华美城堡中的公主,娇贵又任性的余莉雯,碎了。
余莉雯闭着眼,意识飘浮在梦境里,又或者是她脑海的某个空间里。
她觉得自己像一抹幽灵,没有形体,没有知觉,却还看得见,而且看见的画面越来越清晰。
她看见一个女孩,一头飘逸的黑长发,肤色白皙,五官清秀,总穿着一袭清爽的白上衣与丹宁长裤,在一团光影中笑得开怀。
然后她看见莫泉,他走在女孩身旁,镜片下的双眸溢满了宠溺,他牵着女孩的手,两人一同走过朦胧的光影。
下一瞬,莫泉的身影消失,女孩落单了,情境转移,她在一间民宅里,与一名装扮华丽的妇女起了争执。
&ldo;妈,不要再刷卡了,爸的薪水再多,也没办法一直供应你这样浪费。&rdo;
&ldo;难道你要看你妈丢脸吗?你爸好歹也是个高阶秘书,我能穿得太邋遢吗?&rdo;
面对母亲的咆哮,女孩沉默了。
下一瞬,画面再转,女孩与一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起争执。
&ldo;爸,你不要再赌了,已经欠了好几十万,再这样下去会越欠越多,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rdo;
&ldo;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只要专心念书就好。&rdo;女孩的父亲冷漠说完,低下头继续钻研那一堆的数字。
他热衷于各类签赌,总妄想着有一日能不劳而获,一夕致富,再也不必对老板唯唯诺诺,终日哈腰鞠躬,却只能领那一点薪水。
于是,女孩又沉默了。
下一瞬,仍然是争执的画面,只是这一回,换成了一个全身狼狈的青涩男孩。
&ldo;弟,你不要再闹了,为什么不能乖一点,好好用功读书,别让家里的人担心?&rdo;女孩心疼又忧心的说。
&ldo;家里人?也只有你会关心我吧!&rdo;男孩不爽的猛翻白眼。
&ldo;对呀,我关心你。你以前什么都会跟姊说,现在为什么都不了?&rdo;女孩难过的伸出手,拉住男孩的手腕。
男孩一把甩开,脸上写满了叛逆。&ldo;我又不是娘炮,干嘛什么都跟姊姊说?你走开啦,我要出去。&rdo;
&ldo;你要去哪里?又跟王建智那些人鬼混?我不准。&rdo;女孩往前一站,挡住男孩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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