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这个迟早会被著书立说的传奇人物正坐在林随安对面,慢条斯理喝着茶。一口接一口,呲溜又呲溜,搞得林随安是如芒在背,如坐针毡,如鲠在?喉。快一炷香的时间?了,这位大兄弟你到底想干啥?!要杀要剐给个痛快话啊!一直用杀人的目光瞪着我作甚?眼瞅一釜茶见底了,林随安忍不住了,率先?开口道:“花家主,您——”花一桓猛地抬眼,眸光如电,林随安到嘴边的话换了词,“您想如厕吗?”“咳!”花一桓放下?茶碗,捋了捋袖子,“花某不善言辞,见谅。”看出来了!您和花一棠就是完全相反的人?。“花家主有?话直说。”林随安道。花一桓也不客气,开口就直奔主题:“林娘子与我家四郎相交的目的何在??”狗屁目的。她?和花一棠相识的过程就八个字:阴差阳错,纯属倒霉。不过,这明显不是花一桓想听的答案。林随安一边打量花一桓的神色,一边回想今天的经历,很明显,她?和花四郎的关系引起了花氏一族的警惕,所以招来了接二连三的观察和试探,哦嚯嚯,她?何德何能,真是受宠若惊。不过也好,她?正需要个机会和花一棠划清界限,现在?简直就是“瞌睡遇到枕头”,恰恰好。“花家主您也瞧见了,我一没钱二没势,千里迢迢来扬都无?非就是讨口饭吃,有?幸认识花家四郎,完全是走大运。如今运气用完了,也不敢奢求其他,就想着存点小钱,安分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说着,林随安挑眉瞅着花一桓,心道,她?这暗示够明显了吧。花一桓怔了一下?,眯眼:“你倒是毫不避讳。”“穷到极致,百无?禁忌。”林随安笑道。花一桓点头,“我本?想将此院赠与林娘子以做谢礼,又怕此等俗物污了林娘子的眼。”哦豁!来了来了来了!林随安兴奋地搓手手,果然是“给你一个亿,离开我弟弟”的经典戏码。“不俗不俗不俗!我就一俗人?,就喜欢俗物!更俗的我也笑纳了!”林随安忙道,“花家主放心,只要钱到位,我以后定离花一棠远远的,老死不相往来。您若是不放心,咱们签个合约,把条目一二三都写清楚,保密事项也一并签进去,包您后顾无?忧。”花一桓又不说话了,静静瞅着林随安半晌,点头道:“甚好。”林随安:“花家主慢走,花家主不送。”花一桓走到门边,又停住,“今日?花宅家宴,若是林娘子不弃,不妨一起吧。”“花家主放心,今夜我定将行李收拾妥当,速速离开。”“……”林随安堆着笑脸送走花一桓,关上门的一瞬间?,笑容瞬间?消失,走回桌旁,坐下?,给自己?舀了碗茶,端起又放下?,盯着茶水良久,抬起头,遥遥望着天空。刚刚还是好天气,可现在?却灰蒙蒙一片,分不出何处是天,何处是云,就像一张白纸,空荡荡的。林随安叹了口气,喝了口茶,鼻子眼睛皱在?了一起。艾玛,比早上的刷锅水更难喝。同一时间?,坐上马车的花一桓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驾车的伊梅尔也是波斯人?,蓝色的大眼睛里满是兴致,“家主,这个林小娘子如何啊?”花一桓抬起和花一棠同样的浓密睫毛,面无?表情道,“挺好玩。”未时三刻,天空的颜色是一日?最美之时,霞云散满天空,好似淡紫色的水彩凝结成块,又被风化开了。林随安坐在?花宅的马车上打了个哈欠,她?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将院子收拾妥当,随时可以拎包入住,本?来想雇个马车去花宅搬行李,未曾想刚到未时花氏就派车来接她?赴宴,正好省了一笔开销。驾车的人?是伊塔,一见到林随安就下?了战书:“林水俺,上次没有?分书音,再打一次。”(林随安,上次没有?分输赢,再打一次。)林随安干笑敷衍:“我今天要去花宅赴宴,改日?吧。”伊塔:“改日?是什么日??”“过个……七八天……吧……”伊塔想了想,点头,“好,就七八天。”林随安:“……”这小子的汉语水平太逗了吧。幸亏伊塔驾车技术还不错,总算没把林随安扔到污水渠里。沿着通衢东街一路北上,河边的灯已?经点起来了,朦胧地亮着,远远的,能看见流花坊的天空隐隐发着光,仿佛那里藏了一颗巨大夜明珠——竟是整个流花坊,或者?说花宅成了一座光华四射的“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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