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不明白。&rdo;
她的情绪以精神链接毫无保留地反馈给兰花螳螂,场景中的虫母茫然地转过身,看向不应存在的舟鲤:&ldo;你很难过,为什么?&rdo;
舟鲤:&ldo;他对你很友善,却没回来。&rdo;
兰花螳螂:&ldo;他们往往都不会回来,响尾蛇之后买了很多巧克力给我。&rdo;
舟鲤:&ldo;你想过为什么这个人对你很好吗?&rdo;
兰花螳螂:&ldo;我……不知道。&rdo;
&ldo;他透过你看到的是自己死去的女儿,&rdo;舟鲤轻声说,&ldo;哺乳动物是会移情的,你不伤害他人时,他们会把你视作种群中的幼崽保护。&rdo;
&ldo;你是说……他把我当家人了。&rdo;
兰花螳螂垂下眼:&ldo;和响尾蛇一样?&rdo;
舟鲤:&ldo;不一样。我想,碰到危险情况,这个将你视作家人的雇佣兵决计不会把你推出去。&rdo;
虫母没再说话。
&ldo;我们确实很复杂,天性不能用一句两句话说得通,&rdo;舟鲤继续说,&ldo;世界也不只由繁衍与进食组成。可你也一样呀,兰花螳螂,若是你生来为虫,又怎会体验到这些?&rdo;
她的记忆里有快乐,有温暖,舟鲤感觉得到。
既然有感觉,就拥有人性。
背叛与痛苦是成()人必须要走的路途,舟鲤希望她能……再试试看。
&ldo;我向你道歉。&rdo;
情绪不会撒谎,精神链接中的歉意发自真心,舟鲤认真道:&ldo;我之前利用了你,欺骗了你。但我向你保证,今后不会了,你再试试看与我做朋友,好吗?如果你依旧不愿选择为人,到时候我也不会再阻拦,你觉得如何?&rdo;
&ldo;那其他人呢?&rdo;兰花螳螂侧头问。
&ldo;……她们……&rdo;
舟鲤自然明白她指的是空间站的警卫队。
&ldo;就看你表现了。&rdo;她笃定道:&ldo;全银河系只有一个你。&rdo;
谁也不知道当时的实验室隶属于水,但人类与虫族的基因实验体只活下来她一个,全银河系仅此一家,兰花螳螂的价值足以让她活下去。
&ldo;那好吧。&rdo;
兰花螳螂恋恋不舍地看了场景中的人群一眼,朝着舟鲤伸出了手。
&ldo;我再试试看。&rdo;
那一刻,舟鲤紧绷的心神骤然放松。
她同样伸出手,柔软的指尖与兰花螳螂的利爪相碰。
冥河水母的链接逐渐远离,舟鲤抬头,意识世界变回现实。位于花园中与兰花螳螂视线相对,后者在尚未彻底断开的精神链接中察觉到舟鲤最后一丝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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