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哟,新来的?&rdo;喊她的人大摇大摆地走上来,腰间挂着几个袋子,脸色红润,并不像乞丐。
阿媛按照早已想好的词儿说道:&ldo;我是南下逃荒的,路过此地……&rdo;
乞丐将手一挥,嗤笑道:&ldo;骗谁呢,你以为爷爷是第一天跑江湖么!&rdo;
阿媛愣住,她连一个乞丐都忽悠不住了么?
&ldo;你看看你这脚丫子,这么干净,哪里像是逃荒的!&rdo;乞丐将手中的棍子环抱,笑嘻嘻地戳穿她。
阿媛低头看脚,破掉的那里隐隐露出了她的大拇指,白嫩可爱,还有些胖嘟嘟的。
&ldo;一个人出门的?&rdo;乞丐问她。
阿媛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跑。
&ldo;哎,我又不是坏人,你跑什么啊!&rdo;乞丐见她撒腿就跑,立刻跟了上去。
阿媛并不想跟他多做纠缠,奈何这乞丐似乎把她当作了玩耍的乐子,紧追她不放。
大概跑了两里路左右,乞丐抓住了阿媛的领子,气喘吁吁:&ldo;我说,你是不是逃窜的江洋大盗啊,我就问了你几句,你跑什么啊……&rdo;
&ldo;呼呼呼……你追我,难道我不跑?&rdo;阿媛撑住膝盖,喉咙一阵火辣。
&ldo;你是不是被人抢过?&rdo;
&ldo;你、你怎么知道?&rdo;阿媛喉咙发疼。
乞丐松开手,叉着腰喘气:&ldo;看你这贼眉鼠眼的样子,不是贼就是在防贼!还打扮成这个鬼样子,不让人怀疑才怪!&rdo;
阿媛:&ldo;……&rdo;
&ldo;你起来,我给你示范示范,一个真正的乞丐该是什么样子。&rdo;
阿媛刚刚直起腰,乞丐就捧着一抔土,从她的头发上洒了下去。
&ldo;啊……&rdo;
&ldo;抬脚。&rdo;
乞丐扯走她的鞋子,用力在地上摩擦鞋子的边缘,直到出现了不少的毛边儿才罢休。
&ldo;看你这脚丫子,赶紧去那边泥坑里踩上两脚。&rdo;
阿媛迟疑不决,没有动。
&ldo;你知道前面是哪儿吗?&rdo;乞丐笑嘻嘻地问她。
&ldo;不知。&rdo;阿媛摇头。
&ldo;黄河府,有名的盗贼猖獗的地方。&rdo;
阿媛思量片刻,终于起身朝泥坑走去,闭着眼将两只脚踩进了里面。
&ldo;接着!&rdo;乞丐将她的鞋扔了过来,阿媛双手抱了个满怀。
乞丐走过来,围着她转了一圈,道:&ldo;现在倒是像模像样了。&rdo;
阿媛瞥他,仍旧是一脸的警惕。
&ldo;眼神儿不行。&rdo;乞丐摸了摸下巴之后,摇头,&ldo;你这样一看就是弱了气势,眼神儿要野性,要天不怕地不怕。你想啊,你都是乞丐了你还怕啥?&rdo;
阿媛:&ldo;……&rdo;
这位&ldo;热心&rdo;的乞丐一路跟着阿媛进了黄河府的地界,他倒是真像他说的那样,大摇大摆地走路,渴了弯腰就喝河水,饿了就把破碗往地上一摆,自然有人扔铜钱进来。
起初阿媛还防着他,担心他图自己什么。时间一久,看他居然将乞讨得来的铜钱拿去赌坊潇洒,输了个底儿掉也不气恼,倒是赢了也会全部花出去,有时候还给她买两个热包子吃,如此这般,阿媛终于放心,他大概是看不上她身上这几个钱了。
这天,两人又走到了一个县城,乞丐将乞讨的家伙事儿往阿媛怀里一放,照旧寻摸赌场去了。阿媛在城里转了一圈,择了一处背阴的地儿摆好乞讨的阵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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