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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ldo;谁啊!&rdo;里面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ldo;大娘，借口水喝成吗?&rdo;

门内似乎有脚步声在靠近，过了一会儿，门闩被抽掉，一位老太太端着一碗水站在了门口。

&ldo;大娘，我可以进去歇歇脚吗?&rdo;阿媛微微一笑，尽量释放善意。

老太太端着碗递过来：&ldo;水，喝吧。&rdo;

被拒绝了。

&ldo;大娘，我向你打听一个人成吗?

&ldo;你这岁数，得叫我奶奶了吧。&rdo;老太太也是个人精，顾左右而言他。

迂回不行，便只有单刀直入了。

&ldo;奶奶，你们家是不是有个叫虎子的男孩儿啊?&rdo;

老太太脸色一变：&ldo;你认识虎子?&rdo;

还未等阿媛开口，老太太便转头朝里面喊道：&ldo;七杏，你弟弟托人捎信回来了，你快来啊!&rdo;

咣‐‐

似乎是厨房里的锅盖被打翻了，一个梳着少女发髻的姑娘从里面走了出来，边走便喊：&ldo;是虎子回来了吗?在哪儿呢?&rdo;

阿媛看着她走近，总有种说不出的怪异的感觉。

&ldo;是啊是啊，这位姑娘认识虎子，定是虎子托人来信了!&rdo;老太太激动地说道。

七杏走上前，是一个容貌清秀的姑娘，她面色有些激动，抓着老太太的手：&ldo;奶奶，信在哪儿呢?&rdo;

阿媛这才看清楚，这姑娘原来是个瞎子。

&ldo;姐!&rdo;一道叫声从旁边炸开，阿媛以为是在喊自己，转头一看，却见虎子像是一只飞蛾一样，扑进了七杏的怀里。

&ldo;姐，你眼睛咋回事啊!姐，你看不到我吗?&rdo;原来是躲在一旁的虎子看到了少女奇怪的模样，立刻没忍住扑了出来。

&ldo;是虎子吗?是我弟弟吗?&rdo;七杏激动地伸手，一把抓住了虎子的耳朵。

&ldo;是我，我是七虎啊!&rdo;虎子握着七杏的手往自己脸上放，同时，他的眼睛一刻也不错开地盯着七杏，&ldo;姐，你眼睛咋了?咋回事啊?&rdo;

&ldo;老天有眼啊!&rdo;老太太忽然大喊一声，而后脖子一梗，突然往后倒去。

&ldo;老人家!&rdo;阿媛离她最近，当即冲了上去。

原来，当初七虎之所以离家出走便是被家里人冤枉他偷拿了她姐的嫁妆钱，他性子又急又躁，平时又爱耍点儿小聪明捉弄别人，所以大家都相信是他干的。他爱说谎说惯了，家里人都不相信他解释，他父亲甚至还把他捆在凳子上抽了一顿，好让他长长记性。结果没成想这小子居然半夜爬起来跑了，开始以为他是赌气，过一阵子就会回来，没想到这一走便是两年，音讯全无。

七杏觉得是自己的原因才惹得弟弟离家出走，日哭夜哭，把眼睛都哭瞎了。又因为眼睛不好了，所以说好的亲事也黄了，家里更是一片愁云惨淡。七虎当初离家出走的目的达到了，大家都后悔不迭，尤其是他父亲，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要上一趟衙门，有好几次都是被捕快打出来的。

&ldo;姐，那咱爹娘呢?&rdo;虎子坐在他奶奶的床头问道。

&ldo;刘宋王一起义，爹就被征丁征去了。娘为了贴补家用，在城西大营里给士兵洗衣做饭，十日能回来一日。&rdo;七杏说道。

&ldo;爹参军去了?&rdo;虎子有些发愣。

&ldo;咱们家拿不出银子，只有出人。&rdo;七杏伸手抹泪，&ldo;加上我这个累赘，拖累娘这把年纪还要出去做活。&rdo;

&ldo;姐，别哭了，你看你眼睛……&rdo;虎子准备凶她，一触及到七杏空洞的眼神，立马就咽下了不好听的话。

&ldo;所幸老天有眼，你回来了。&rdo;七杏用衣袖擦了擦泪，破涕为笑，&ldo;咱们日子再苦也有盼头了，爹要是知道也会高兴的。&rdo;

虎子内疚地低头：&ldo;是我不好，不该一时头脑发热……&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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