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历史很短。甚至到了十九世纪三十年代,有些人还能回忆起独立革命初期的事。敏于观察的纽约青年乔治&iddot;坦普尔顿&iddot;斯特朗在日记中谈到这一点(一八五四年十一月八日):
我们这个民族太年轻,因此我们总感到缺少一种民族性,任何能够表现&ldo;美利坚&rdo;民族存在的东西都使我们欣喜莫名,我们没有英国、法国那样几百年的盛衰兴亡可资回首;有关美国民族性的记载全告阙如,而我们感到确有补阙的必要。于是,联邦各州都成立了&ldo;历史学会&rdo;,它们抓住并垄断殖民时期和独立革命时期每件本无价值可言的注事。我们渴望有自己的历史,但既然我们没有那些古老民族(盎格鲁一撒克逊、法兰克一查理曼、霍恩斯多芬、吉柏林……)那样悠久的历史,我们便本能地津津乐道自己那虽然不长但充满意义的历史,对早期移民、殖民地总督和独立革命英雄的每桩琐事都尊崇有加。在美国,一篇生动描述纽约五十年前生活习俗的文章会受到热烈欢迎,而伦敦人对皮特和福克斯所处时代的风俗素描是不会这么感兴趣的。
在这样一个新生的国家,全国同庆的节日总不免与国家的诞生有某种联系。从十七世纪初起,美国人对&ldo;建国的目标&rdo;一直进行着与众不同的执着探求,有限的史料更使这种着迷劲头历久不衰。
美国人回顾本国并不久远的历史时(即使他们自己不曾亲历这段历史,他们的父辈或祖父辈却是那时代的人),他们总是追溯立国的&ldo;基础&rdo;。这是个熟悉的主题,人们在建国初期几十年间不断提起它。&ldo;我们这个民族的起源完全有史可查,&rdo;首席法官詹姆斯&iddot;肯特一八二八年在纽约历史学会说,&ldo;……我们不能象欧洲古老的民族那样追溯自己的根源,认定自己来自智慧超凡的祖先,也不能凭夸张与想象将我们的开国圣哲和英雄们罩上诗意的光彩。其实,我们也用不着这样做。能够从单纯而严格的事实记载中溯本寻源,已经赋予我们这个民族以足够的光荣了。&rdo;弗朗西斯&iddot;帕克曼在南北战争结束那一年说道:&ldo;与旧大陆各民族文明的发源不同,美国文明的渊源从历史记载中可以看得一目了然。表面看来,这未免显得单薄脆弱,其实却是丰富而有力量。本来无力的东西依靠生活源泉就变得强大起来,在其它地方本会消失在人群中的人们,在这里成为挺然而立、掌握命运的人物。&rdo;由于美国历史的这种独特性,美利坚民族习俗自然会有其独具的特点。
赞颂美利坚民族特性‐‐即其&ldo;独立性&rdo;的同时,不能不证明这个民族与英国分离的合理性,不能不赞颂这个民族所担负的世界使命。美国人认为阐明独立的理由对这个国家之诞生至关紧要,因而便开始对建国目标和民族使命显示出一种持久不衰的着迷劲头。对民族赞颂与为民族的辩护已合而为一。
这个新民族并不打算推崇某件事或某项行动,而是要赋予一项声明以圣典的地位:公开宣布法定权利和普遍原则。&ldo;宣布这项声明,这件事本身所散发的光辉就会使与之有关的实际行动黯然失色。&rdo;美国人在探索民族性的过程中逐渐地、无意识地作出了一些选择,其中以上述这个选择意义最为重大。对于一个以慷慨激昂的文献力其特汪的民族,一个由于成分复杂不清而急于探索民族共同目标的民族来说,这是一种很恰当的表达方式。美国在许多方面是含糊不清的,这使美国人比其他民族更觉得有必要用一种言过其实的明确概念来表明本身的民族性和民族目标。
南北战争之前的几十年间,美国的全国性节日表现了美国人宣扬以往历史的热情,这是不足为奇的。美国人七手八脚、干劲十足地把本国历史上确实发生过的事、可能发生过的事和应当发生过的事一古脑儿混合在一起。七月四日成了全国热心宣扬历史的人们的节日。
七月四日是什么日子,为什么挑中了七月四日,确切他讲,七月四日这一天究竟怎样成为节日,为什么成为节日并具有公认的重要意义,乃是一个可能永远解不开的谜。
最早确定美国独立地位的决议案是大陆会议于一七七六年七月二日(而非七月四日)通过的。大陆会议于七月二日正式表决通过的这项决议案是六月七日由理查德&iddot;亨利&iddot;李提出、约翰&iddot;亚当斯附议的,它宣布:&ldo;这些联合一致的殖民地从此是自由和独立的国家,并且按其权利必须是自由和独立的国家:它们解除一切对英国王室效忠的义务,它们与大不列颠王国之间的一切政治关系从此全部断绝。&rdo;第二天(七月三日)约翰&iddot;亚当斯在给妻子的信中写道:
一七七六年七月二日将成为美国历史上最值得纪念的一天,我相信,今后世世代代都将把这一天作为伟大节日。从这天起,直至永远,从美洲大陆的这一端到那一端,人们将于此日举行盛大游行、表演和体育比赛,礼炮轰鸣,钟声悠扬,烟火腾空,灯彩竞艳,纪念上帝信仰者作出庄严决定的这一天……我们的子孙后代将由于这一天所作的决定而无往不胜……结果,各种因素凑合在一起,使得理查德&iddot;李(连带还有约翰&iddot;亚当斯)享受不到全部的光荣。制订并提出这项重大决议案的是理查德&iddot;李,但他的名字既不见于当时的报纸,也不见于大陆会议记录,其中缘故至今仍不清楚。许多年后,约翰&iddot;亚当斯在自传中对此作出的解释是这样的:&ldo;汉考克先生是大陆会议主席,哈里森先生是大会全体委员会主席,大会秘书汤姆森先生是迪金森先生的表兄弟,而理查德&iddot;亨利&iddot;李先生和约翰&iddot;亚当斯先生都不中他们的意,&rdo;然而,无论在个人荣誉究应归谁这个问题上,公众怎样茫无所知、委决难断,但首次宣布独立的日期却是相当明确的,正如《宾夕法尼亚晚邮报》七月二日晚所称:&ldo;今天,大陆会议宣告联合一致的各殖民地成为自由和独立的国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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