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乐漫无目的的游荡,游走在这座他自以为属于他,其实却从未真正了解过的城市。
亦如他对自己的了解,也从来都是那么拧巴,仿佛面对任何事都总是生怕被触动般的浅尝辄止。
长了这么大岁数,他没有一次痛痛快快的爱过恨过,他甚至从来没有对别人理直气壮的宣示过自己最简单粗暴的渴望。
正如每一次在福利院,保育阿姨捧着一箱子的玩具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问:“乐乐,你想要哪个颜色的?”
他总是状似不屑的回答一句:“随便。”
他不是没有偏好,他只是怕被别人看破他的喜欢。
他没有被爱包围着长大,所以总是习惯了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欲望,让自己尽可能看上去“不好惹”,或是“很强大”。
说到底,无论大小事由,他只是害怕那种曾经真切拥有过,却又总会有朝一日要面对失去的感觉。
正如他也深刻的了解,这个世界从不是非黑即白的泾渭分明,他不也每每总是竭力的使自己混迹在昏暗的模糊地带,把每一天度过的混沌而暧昧。
可这样,使他感到安全,却从未真正使他感到快乐。
他生活仅存的正向出口,大概就只剩下对自己职业的那份坚守了。
可眼下连这点余地,也被纪展鹏强势逼迫的无据可守了。
再一次的,有两个选择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进一步便是别有洞天的广阔天地,退一步则是无穷无尽的自苦挣扎。
仿佛并排摆在他面前的两扇门,门后是坦途,抑或是悬崖?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秦欢乐坐在街心公园的长椅上,试着给颜司承拨了一个电话,很快,电话便转接到了留言信箱。
没有人找他,龚蓓蕾、老孟.....没有人关心他,唯独潘树打了一通电话,见他没接,又紧接着发了信息过来,询问他下午在市局的情况,据说如今他粗暴抗人的事儿已经被渲染的沸沸扬扬了。
他不想再计较这些纷扰了,这比逐渐露出贪婪姿态的环绕着他准备享用大餐的蚊子们,还令他烦闷。
他紧了紧领口,蜷在坚硬的长椅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梦里他一遍遍的对自己说:走捷径没有什么不对,别人都是这么活,凭什么他却总是这么迂腐执拗,假史鸣说的一点没错,真相往往难于追索,别管过程似是而非,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不就可以了吗?
开始时,这公园还很清冷,后来渐渐到了下班时间,有往来回家的人从这边穿行,再晚一些,散步的、运动的、遛狗的人群开始出没,直至周遭又再次重归了寂静。
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别人的喜乐里,从没有他的立锥之地。
不知过了多久,秦欢乐才被一通电话吵醒,他揉着惺忪的眼睛,坐了起来。
电话是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可他刚拿起来“喂”了一声,对方就挂断了,紧接着,相同的号码便给他发过来一个定位。
秦欢乐看了看那个地方——是从来没有去过的位置,他皱眉辨别了一下,忽然惊奇的发现,那个定位并不是一个固定的地址,而是一个正在实时移动中的定位。
这个人是谁?和给自己打电话的人是同一人吗?为什么要发给自己?被定位的人知道自己被监视了吗?
信息流快速激荡着大脑,秦欢乐从那点初醒的朦胧中猛然清醒过来。
他回拨了那个电话号,却被对方直接挂断了。
他想了想,发了个信息过去:“这是谁?”
他没有问“你是谁”,因为仅凭对方无意和他接触这一点来看,问了也等于白问。
可这信息却仿佛石沉大海了一般。
不过很快,屏幕上那个移动的定位忽然快速的闪动了起来,随后定位突然消失,定位的标识上方弹出一个圆形的相框,里面的头像,分明就是纪展鹏!
而头像旁边挂着一个点着了火捻的炸弹型卡通标志,闪着红色的火光跳跃了几下,猝然爆炸成一片雪花,接着,整个屏幕上的色彩都消失成了一片死寂般的黑色。
这个被定位了的人是纪展鹏?
纪展鹏知道吗?还是......针对他的一个陷阱?
可刚刚这番操作,明显是带着预警的作用,暗示着有人要“炸”掉纪展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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