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河躺了一会儿醒过来,又开始咳,边咳边挣扎着想爬起来。梁潇徒劳地抓住他,喃喃出声:&ldo;你想干什么……?&rdo;
&ldo;平躺着很疼。&rdo;林河小声说着,倚在梁潇腿边。
梁潇松了口气,稍微调整了一下让他倚得舒服点,伸手摸摸他额头:&ldo;什么时候开始疼的?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rdo;
&ldo;前面疼得不厉害。&rdo;林河脸架在梁潇膝盖上,说话有些含糊不清:&ldo;走到界标时开始有点难受。&rdo;
&ldo;难受你还跟着走了半小时?&rdo;梁潇又生气又心疼。
林河微微动了动,把后脑勺朝向梁潇,没有回答。
这人真是……梁潇恨不得狠咬人两口。难怪刚才要说什么坚持不下去,原来是这个原因。
梁潇一晚上没敢睡熟,中途听到林河又咳了两次,不过还好没有像前次那么吓人,梁潇给他拍着背,咳完又迷迷糊糊睡了。
早上天亮的时候,梁潇观察了会儿,脸色还是不好,烧倒是退了一点,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
&ldo;林河,起来把药吃了吧,再吃点东西。&rdo;梁潇摇摇他。
林河慢吞吞醒过来,乖乖把嘴边的药吃掉,却没接梁潇递过来的最后两根香蕉:&ldo;不想吃,我能把水都喝了吗?&rdo;
水壶里的水还有个底,梁潇本就打算让他都喝了,不过不吃东西怎么行,本身就已经生病了,不吃东西哪来的力气和病痛作斗争?梁潇好说歹说总算让他吃了一根。
&ldo;再休息会儿?&rdo;梁潇吃完自己的份,打算出去找点水和食物补充。
&ldo;不了,我昨晚想起来r市在沧浪江东面,早点出发吧。&rdo;林河把水喝完,盖起瓶盖收拾东西。
&ldo;你吃得消?&rdo;梁潇有些担心。
林河点点头不再说话,梁潇无法,只好跟着收拾东西。
这次出发变成了梁潇打头,而且速度比之前慢了很多。梁潇不敢走太快,怕后面的林河跟不上。路上又发现一棵扁担藤,灌了一壶水的同时还摘了它的果子,算是物尽其用。
走了约摸两个小时后,梁潇听到后面林河轻微的叫停声:&ldo;梁潇,停会儿。&rdo;
&ldo;累了?&rdo;梁潇马上停下脚步转身,看到他在边上慢吞吞坐下。
&ldo;头晕。&rdo;林河坐在一棵树的气根上,朝梁潇示意:&ldo;水再给我喝点。&rdo;
梁潇把水壶递给他,再次摸摸额头,发现又开始烧了。怎么办?怎么办?梁潇像无头苍蝇般原地转了几圈,心塞得不行。
梁潇正在思考是不是该去找点三七,这是他唯一知道止痛通瘀血的中药,虽然不知道找到的可能性有多大,就听林河出声道:&ldo;……答应我一件事行吗?&rdo;
&ldo;什么?&rdo;梁潇茫然抬头。
&ldo;帮我把狼牙给杜爹。&rdo;林河惨白着脸朝梁潇笑了笑,缓缓朝侧面倒下去。
&ldo;我靠!&rdo;梁潇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人,使劲拍他的脸叫道:&ldo;醒醒!醒醒!&rdo;然而那双眼睛没有再睁开,只有满头满脸的汗水诉说着身体承受的痛苦。
&ldo;靠!&rdo;梁潇大骂着背起人,朝太阳普照的东面跑去。
快点,再快点。梁潇催促着自己的腿。他已经跑了近一个小时,呼吸间都能感到肺里有血沫,每次喘气都是种折磨。但他不敢停,仿佛一停就将和死神打照面。腿已经没有知觉,大脑嗡嗡作响,视线有些模糊,扰得他看不清路。但他不敢停,仿佛一停就会把人交给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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