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呢。”这三个字邬烬说得含糊又快,几乎让人听不清楚。他看虞凡白没一点儿不好意思。还笑了下。笑了下!什么气氛都没了。“你笑什么?”他拽着虞凡白的衣领,跟要跟他干架似的。虞凡白说没什么,他问邬烬对这熟不熟。邬烬说还行吧。虞凡白盖住衣领口那只手背,安抚着顺下去,低沉的嗓音诱哄着道:“邬烬同学,帮教官一个忙行不行?嗯?”也就比“小朋友给你个糖跟叔叔走吧”高级点。邬烬心不在焉,眼神飘忽,心想你还能再随便点吗,也就恃美行凶在行得很,他道:“看你表现。”他是不会受美色诱惑的。“这忙你不帮,那我找别人了。”虞凡白说。邬烬:“找谁?”“还能有谁。”虞凡白说。除了他,那就只有他那前任哨兵了。邬烬揪着他衣领,“你敢。”虞凡白又笑:“那你要不要当一回我的搭档?”威胁,绝对是威胁。“嗯?要不要?”他唇边挂着松散笑意,温和里又多了点含蓄的风流。这是邬烬之前一直表露出想要的,他现在就这么抛了出来。要不要?邬烬咬着牙,轻眯了眯眼。这跟挠痒痒挠到了舒坦的地方,人舒服了,那就好说话多了。后院有多冷清,前院就有多热闹。盛宴上美酒佳肴摆了一桌,穿着华丽的高等贵族们言笑晏晏,宴会进展得正到高潮,一人拿着酒杯道:“因为塔,因为国王陛下,我们才有了现在舒适的生活,能品尝到美味的酒,吃到热乎乎的食物,睡到柔软的床,我们要学会感恩才是。”“感恩。”另一人举杯附和。有人开了头,便接连有人举杯。仿佛在进行着一场盛大的宗教活动。……书房。虞凡白视线从书架上掠过,上面摆满了书,重要的文件之类的东西,一般人都是放在书房重地吧。光是监控设备都不少,邬烬对监控的捕捉灵敏程度很不错,刚进书房就从书架上发现了一个隐藏监控。邬烬:“你要找什么?”邬烬是加斯克尔的儿子,按理说不能太信任。他余光瞥向趴在桌上看着他的哨兵。“我找的东西,对你父亲不太利。”虞凡白说,“你现在阻止我还来得及。”来不及了。都到这个档口了,虞凡白当然不会就这么放弃。只是试探。“你把那本书拿出来试试。”邬烬撑着下巴指了指书柜上一本黑皮书,“第三排第三竖。”黑皮书的表皮比别的书都要亮,似经常被触摸,他戴上了黑色手套,伸手拿了下那本书,拿不动,他指尖用了些力,感到一阵阻力。几声轻响接连不断。一个暗格敞开,里面放着一个保险柜。看来邬烬和伯爵夫妇的关系很不怎么样,双方对彼此都没什么感情。伯爵夫妇称邬烬病了,是怕他没学过礼仪,在外面丢人。邬烬确实对他们没多深厚的感情,但不止是因为这个,他并不在意他们是不是觉得他丢人。虞凡白戴着手套破译密码期间,邬烬在一边椅子上悠闲的坐着,问他猜得准不准。“嗯,比你玩枪时还要准。”虞凡白分了点神给他。邬烬差点被自己口水呛住。这人还真是随时随地就能跟人调情。这都不算调情了,够得上开黄腔了,他想。“我可不玩那个。”他低声嘀咕。保险箱开了。虞凡白要的名单就在里面。他翻看了两眼,把东西放了回去。“不拿走吗?”邬烬问。“我不是来偷东西的。”他说,“已经都……”记下了,没有拿走的必要。他没说完。“知道了。”邬烬接了下话,“过目不忘嘛。”虞凡白看过去。没这么巧的事儿,他觉得,邬烬或许打从他让他帮忙开始,就知道他想要什么。那种隐隐约约的感觉似破壳而出,他对他好像有一种莫名的了解。过目不忘,这不像是他胡诌,但他不应该知道这件事才是,宿宾鸿都不知道。他道:“猜得是挺准。”邬烬不知怎么,似突然来了脾气,冷冷哼笑一声。这是点着火了?今天的哨兵像是进入了少年叛逆期。让人猜不透他哪一刻会情绪急转直下。夜色静谧,后院被月光笼罩,虞凡白和邬烬一前一后出来,邬烬跟在他身后,幽幽的声音道:“又抓到了一个把柄。”“还帮了你一个忙。”暗示得都近乎是明示了。他心里不知道怎么又不舒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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