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抽各的烟,谁也没说话,厉褚英余光一个劲儿的往旁边瞥,晏渡头发凌乱了些许,烟雾朦胧了面庞,似在想什么,神情透着一丝冷淡风的性感。厉褚英清了清嗓子,手随意一摆,碰到了晏渡搭在腿上的手,晏渡也没抽走,他指尖便慢悠悠的从他掌根碰到了晏渡的手背。晏渡:“你今天不是加班?”厉褚英隔了两秒,说:“翘了。”“为什么?”“心情不爽。”“所以找人缓解缓解心情呢?”“找什么……”厉褚英蓦地想起了电梯前的姜听寒,那话那会儿他没细想,这会一想,落到晏渡耳朵里还挺容易被误会的,“没那回事。”他在包厢里坐了那么久,都没见着姜听寒,哪能提前约好:“我都好久没找他了你不知道?”“我哪知道。”晏渡学着他先前的口吻,“我又没在你身上安监控。”厉褚英:“……”晏渡拧灭了烟,把大衣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衣服经过蹂躏一般,变得皱巴巴的,他把裤子扣上。厉褚英看他这跟提裤子不认人似的,拽住他沉声问:“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晏渡说,“你不就只想和我睡?”厉褚英:“……”“现在睡完了,我去哪,你管不着。”晏渡侧过头,弯唇一笑,“舍不得我走?”他这一笑是真像那提裤子翻脸不认人无情的风流浪子,唇角伤口还添了分破败的美感。“你当我这宾馆呢?”厉褚英额角跳动了两下,拽着他的手收紧。晏渡唇角一拉,扯平了唇线:“你心里要腾不干净,就别来找我。”这变脸速度,堪称一流。厉褚英怔了怔。前面不远处有个加油站,这么晚了,加油站冷清,司机蹲在加油站边上吃着泡面,兜里手机一响,他掏出手机,上面老板发来的消息。他把泡面一扔,跑回车边,上车便能感觉到车内的低气压,后座晏先生不知所踪,老板的衣服穿得乱糟糟的,衬衫扣子都扣错了一颗,黑沉的面色唬人,裸露在外的皮肤隐约可见一点暧昧色彩。司机不敢多看,瞥见座位下丢了一朵玫瑰,玫瑰被糟蹋得不成样子。厉褚英狠狠的抽了口烟,手机响了,他捞过来看了眼,看到上面的来电人,他接了电话。“厉总,你这是跑哪潇洒去了?”溪汶清那头喧闹。厉褚英:“什么事儿?”“哪来这么大火气?这是没泻火呢?”溪汶清道,“姜听寒这人你知道吧——”厉褚英:“你叫来的?”“是啊。”溪汶清道,“他最近不跟我妹走得挺……”“啪”,厉褚英挂了电话。妈的!晏渡那话几个意思?又要跟他断?操!他又没脚踏两只船!?他还委屈呢。还说那种话来威胁他,哈!他厉褚英会受人威胁?反正谁也没吃亏,断就断。他妈的,滚他娘的蛋!厉褚英浑身酸痛的想着,动不动就说断了,他在他心里算什么?还没人敢这么对他。车窗敞开,外面的冷风哗哗的往车里吹。厉褚英心底酸涩,狠狠的洗了口烟,被呛得直咳嗽,咳完又想起了姜听寒那茬,看向窗外的眸子微眯。一旦完美的面具有了裂痕,透过裂痕便总能窥见底下的真面目。厉褚英心思在这百转千回的,晏渡那头纯粹多了,纯粹的被厉褚英气着了。卫生间里,晏渡对着镜子仰了仰头,脖子上一排的印子,属于出个门能吓着人的排场,好在冬天,能穿高领毛衣给遮住,嘴上的伤就遮不住了。晏渡气着气着又乐了,这段时间,他居然没觉出一点不对味儿,也有一点吧,每次两人出去奔的都是那事儿。气也撒了,晏渡洗了澡躺床上,睡不着来了几个俯卧撑,再躺下闭上了眼睛。两天后的清晨,司机来到了厉褚英家里,开了门进去,司机不仅仅只是厉褚英的司机,还兼助理,干的活多,工资也高,跟了厉褚英挺久了,是他的心腹。大平层装修的风格简洁,空间宽敞,家具置办走的都是简洁风。“阿嘁——”厉褚英打了个喷嚏,搜了搜鼻子,穿着一身居家服坐在沙发上调着电视频道。“厉总,该去上班了。”司机站在他身后道,“你已经两天没去公司了。”厉褚英不需要天天去公司坐班,但以往他处理公司的事,那都是在公司公事公办,很少会带回家。厉褚英:“上什么班?没见着我感冒了?”司机拿出一个医药箱道:“感冒药,体温计,都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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