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重俨一躬身,打了个稽首:&ldo;上官才人安好,小道有礼了。&rdo;
上官婉儿侧身避开了明重俨的礼,浅浅笑道:&ldo;道长客气了,不知天后此刻可有闲暇召见婉儿?&rdo;
明重俨点点头道:&ldo;天后此刻正在饮茶休憩,想来是有时间的。&rdo;
上官婉儿谢道:&ldo;多谢道长。&rdo;
明重俨正要再说什么,恰好进去通禀的卫锦重回来了:&ldo;天后宣上官才人。&rdo;
上官婉儿点点头,随卫锦重就要入内。明重俨在她身后说道:&ldo;天后今日心情不错,才人可不要说什么让天后不悦的事啊。&rdo;
上官婉儿回身看着明重俨:&ldo;明道长说得哪里话,婉儿虽然蠢笨,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还是明白的。&rdo;
明重俨一双眼睛盯着上官婉儿,突然意义不明的笑了声,随后转身,大步走了。
上官婉儿不再看他,转身随卫锦重走入内殿。
☆、第十二章
太极殿中经年烧着龙涎香,近几年因为明重俨的关系,又改烧了檀香,天后武则天的面貌就在这香烟缭绕中,更是看不真切。上官婉儿随着卫锦重来到武后休息的榻边。上官婉儿跪地行礼:&ldo;婉儿拜见天后。&rdo;
武后微微睁开了眼,居高临下看着这个匍匐在自己面前的女子,一语不发。大殿中有不少侍候的宫女、太监,可是却安静的没有一点声响,婉儿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她知道武后在看她,两道刀锋般锐利的眼神直刺在背上。半晌,才听到武后说道:&ldo;起来罢。&rdo;
&ldo;谢天后。&rdo;上官婉儿慢慢站起来,膝盖因跪得时间过长,十分酸痛,但她还是站得笔直。
武后看着这个如一杆秀竹般挺立的女子,眼底慢慢染上了笑意:&ldo;婉儿,过来坐。&rdo;
&ldo;是。&rdo;上官婉儿走到武后身边,早有宫女送上了月牙凳,婉儿轻轻提起裙摆,坐在凳上。
武后抚摸着她黑鸦鸦的秀发,像一位母亲一样慈祥地问道:&ldo;听说你最近睡不好,可好些了吗?&rdo;
上官婉儿恭谨地说道:&ldo;是,已经好多了。&rdo;
武后笑了笑,从宫女手里接过茶盏,慢慢地吃着茶,不说话,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心思。上官婉儿也没有说话,她专注地喝着茶,仿佛品着世间最好的美味。
&ldo;呛&rdo;地一声,茶盏放在托盘上的声音惊醒了婉儿,她抬头看着武后。武后从榻上坐起,右手扶扶鬓边的发丝:&ldo;婉儿今日出宫了吗?&rdo;
上官婉儿点点头:&ldo;是,去街上走了走。&rdo;
武后感兴趣地问:&ldo;街上有什么有趣的事么,说来听听。&rdo;
上官婉儿就把今日的见闻一样一样说来,当说到烤驼峰的时候,武后似乎来了兴致:&ldo;本宫听说过这道菜,是从西域传来的罢,倒还没尝过,下次让御膳房试着做做,你也来尝尝,看是不是你在宫外吃的味儿。&rdo;
上官婉儿起身行礼:&ldo;多谢天后。&rdo;
武后摆手示意她坐下:&ldo;听你说长安现在如此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本宫也放心了。婉儿,你是本宫的手脚、眼睛和耳朵,有些本宫不方便去看、去听的,你要代替本宫去看、去听,你明白本宫的意思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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