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回答:&ldo;不是。&rdo;
李斯又问:&ldo;赐他泾阳封地,可是相国所荐吗?&rdo;
吕不韦回答:&ldo;是。&rdo;
李斯又问:&ldo;他入宫为太监,相国可知吗?&rdo;
吕不韦愣了一下,回道:&ldo;知道。&rdo;
李斯又问:&ldo;在泾阳储存兵器,可是相国的主意吗?&rdo;
吕不韦回答:&ldo;是。&rdo;
李斯又问:&ldo;嫪毐谋反,相国事先知道吗?&rdo;
吕不韦回答:&ldo;不知,但曾想到。&rdo;
李斯转向秦王,道:&ldo;臣问话完毕。&rdo;
秦王没有立即讲什么,大殿再次出现鸦雀无声的场面。
如此过了片刻,秦王问李斯:&ldo;照廷尉所问,相国有罪吗?&rdo;
李斯奏道:&ldo;有罪。&rdo;
秦王问:&ldo;当定何罪?&rdo;
李斯奏道:&ldo;秦律:任人而所任不善者,各以其罪罪之。嫪毐谋反当死,相国亦当死。&rdo;
李斯讲后,秦王又没有立即讲话。百官屏着呼吸,百目注视着秦王,大殿中第三次出现鸦雀无声的场面。
过了片刻,秦王缓缓道:&ldo;虽然,相国有大功于秦,寡人不忍其死,处:革除相国之职,令去封地……&rdo;
这时大家才喘出一口气来。
吕不韦站在那里没有动。李斯忙道:&ldo;吕不韦当谢大王不杀之恩。&rdo;
这话讲后,吕不韦才跪了下来,喃喃道:&ldo;谢大王不杀之恩。&rdo;
秦王向这边转过身来,眼里似乎噙着泪花,久久注视着吕不韦。吕不韦跪在那里,眼睛也注视着秦王,眼睛里同样噙着泪花。
如是过了片刻,秦王方道:&ldo;下殿去吧……&rdo;
吕不韦缓缓站起,轻声道:&ldo;臣有一事奏报……&rdo;
秦王道:&ldo;讲……&rdo;
吕不韦道:&ldo;秦国的百姓负有使命,要与陛下连年征战,故而,统一天下之后,一定要善待之……&rdo;
吕不韦看着秦王的表情,他吃惊地发现,秦王脸上出现不悦之色。吕不韦续道:&ldo;首先,要让他们有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rdo;
讲到这里,吕不韦的话被打断了,就听秦王道:&ldo;此言差矣‐‐君靠势而动。势者犹舆也。臣,君之马也,民,君之轮也。舆动靠马良、轮利。今告寡人,民将休息。休息,轮停也。轮停而马动,寡人之舆,不知其可。韩非子曰:&lso;势者君之舆也,威者君之策也,臣者君之马也,民者君之轮也。势固则舆安,威定则策劲,臣顺则马良,人和则轮利。&rso;故知此言大谬也,不合于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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