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不好好喝啊。”任川的眼神里带着钩子,伸出手,划过江桓的胸膛,一直向下,“不像某些人,嘴比鸡还硬。” “啧。”江桓一把抓住了他作乱的手,“是不是非得把你按在床上操个十次八次?” “你最好打一条铁链子拴住我。”任川凑上前,用一双如狼似虎的眼眸盯住他,“我风流惯了,你要是不把我关在你身边,我就出去找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跟他们上床,还有周木,你不是听见他的名字就发疯么,你信不信你只要不看着我一眼,我就去找他……” 任川还不等说完,嘴唇就被江桓深深吻住了。 江桓的眼已经红了,他粗喘着气,咬住任川的下唇,“我嫉妒地发疯……” “那你看住我。”任川指着自己的脖颈,“你不是想关着我么,这脖子让你拴着!” 江桓惩罚性地在那细嫩的脖颈上咬了一口,灼热的呼吸喷吐在皮肤上,“留着给我咬……” 他抬起任川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脖颈上,手掌之下便是跳动的动脉,“是我被……” “……拴起来了。” 小王子驯服了玫瑰。 而任川驯服了他这头猛兽。 两个人相拥着躺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抱太暖的缘故,任川的眼皮比平时要沉重许多,这么躺了一会儿,已经有点昏昏欲睡了。 “哥……”任川强忍着睡意,伸出手摩挲着江桓的面容,“你别离开我……” “嗯。”江桓亲吻了一下他的面庞,“睡吧。” 任川不肯睡,“我得看着你。” “不用。”江桓浅浅亲吻着他的脸颊,“身心都是你的了。” 任川的眼皮已经要合上了,呼吸平稳下去,嘴唇嗫嚅了一声,“我……” 江桓的话落在他耳边,已经如同梦呓一样了,“没关系……” “宝儿……” “哥这辈子只爱你一个……” “哥去做一件事……” “回来了好堂堂正正娶你……” “如果我没有回来……” “去爱别人吧……” 低浅的话语不知道能否渗透入梦境,任川陷在柔软的被窝里,看上去像是个深受宠爱的小王子。 一直到黎明降至,清澈如水的阳光投入室内,盯看着任川一夜未眠的江桓,抽出了被压到失血麻木的胳膊,最后亲吻了一下自己的男孩,眼角隐隐泛着泪光。 等到任川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遥远的异国他乡。 “川儿……”江桓的声音已经哽咽了,他感觉自己的脊骨正在被鲜血淋漓地抽离,“我爱你……” 他收拾好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手机,一点零钱,一件外套,一条任川的围巾。 就这样在这个尚未苏醒的早晨走出门去,而后—— 不知归期。 时间悄然流逝,一直到星月初上,任川的眉头动了动,他揉搓着眼眶睁开眼,呢喃一声,“哥……” 冰冷的室内无人回应。 任川一下子就从床上翻身而起,“哥——!” 卧室内没有人,任川光着脚冲出去,找遍整个家里,甚至于打电话都没有人接,那边提示着关机。 江桓就仿佛是一个气泡那样破碎,消失了。 任川面对着巨大的惊惶,他已经不知所措,“哥……” 江桓…… 离开了…… 任川深呼吸了几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是根本就毫无办法,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的状况。 没有江桓,他怎么能活下去? 晚上十点钟,任川拖着疲惫不堪的脚步回来,他摆脱了姜瑜,警察局所能查到的是早上七点半飞往英国伦敦的航班,江桓连行李箱都没有带,过安检的时候用通红的眼,凝视着摄像头,似乎是还有未说完的话。 那是他最后留下的影像。 “哥……”任川将自己蜷缩在冰冷的角落里,城市的灯光从窗帘缝隙里漏出来落在他身上,显得那么的渺小孤寂,“你不要我了……” 眼泪兀自流淌汹涌,可这一次没有江桓来给他擦了。 寂静室内,只听见微波炉叮咚响了一声。 紧接着一个柔和的女声响起来,“任先生。” 任川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声音,抬起头看向四周,“谁?” “是我。”女声非常温柔,“露西。” 是露西——! 任川迫切想从她这里得到答案,“你知道江桓去哪了么?” 露西无能为力,"对不起,老板切断了我对他的追踪定位。" 任川又一瞬间变得灰败腐烂下去。 露西的声音响起来,“任先生,您想知道我指令库的最高指令是什么么?” 任川强忍着喉咙深处的哭声。 “在我被创造出来的那一天,由老板亲手敲下的两条。”露西告诉他,“用你已有的全部智慧去爱‘他’,这个‘他’有且仅有任川一人。” "微波炉里有热好的牛奶,浴缸里也放好了热水。"露西用声音去安抚他,“您需要洗一个热水澡,而后好好睡一觉。” 任川再也忍不住了,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嚎啕着,胸口血淋淋地痛,如同被人生生挖走了心脏,“哥——!” 哭声传出,苍穹广阔,伴随着穿越北京城的寒流升入高中,夹杂着故土的气息横跨大陆穿越海峡,与大西洋暖流交汇在上空,碰撞出一场大雨,降落在这苍凉宏大的世界。 伦敦,威斯敏斯特。 车门打开,紧接着管家便训练有素地撑开黑伞,“少爷。” 江桓愣愣地看着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伸出手接了一点雨水,他的声音很轻。 “……下雨了。”-三年(三) 三个月。 任川买了一张飞往伦敦的机票,用自己的脚步丈量了伦敦每一寸土地,包括三十二个自治市。 站在泰晤士河边,看着流动的河水,和倒映在上面的灯火光影,任川甚至于生出一瞬间的妄念,觉得江桓刚刚与自己擦身而过。 可猛地一转身后,身后除了亮起的红绿灯与苍凉的雨,根本就空无一物。 江桓消失了。 国王十字车站里人来人往,任川双手插兜,盯看着站台上显示危险的那道黄线,有一瞬的失神,双腿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去—— “任先生。”耳机里响起了露西的声音,“检测到您的心率远超平常,我建议您远离危险地区,放松身体,深呼吸,而后给自己买一杯热乎乎的咖啡,因为今天伦敦市区有小雨。” 任川迈空的脚步停在了半空中,火车轰隆着从他面前呼啸而过,只差毫厘,他们就会相撞。 生死一瞬,可任川却忍不住想起了三个月前。 他还记得自己刚刚来到国王十字车站的时候,工作人员竭力阻止他在墙上粘贴寻人海报,甚至于还发生了肢体冲突,导致他被警察带走询问。 伦敦九百万人口,加上每天来自世界各地的客流量远超一千五百万,茫茫人海,他何处去寻那一道身影? “露西。”任川说这话的时候,喉咙不自觉地干涩下来,“帮我……” “……订一张回国的机票吧。” 飞机轰隆着划破云霄,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走的时候尚还春寒料峭,现在空姐却预告着,地面气温高达三十度,请各位旅客做好防暑降温的准备。 任川还穿着他那一身西装,不合时宜地出现在这个夏季,他推着自己的行李箱,顺着人流走入机场大厅,茫然地看着来来往往的旅客。 祝凯风与崔明浩站在了出口,向他努力挥手,“川儿——!” 任川走上前,甚至于脸上还带着微笑,他就仿佛是去伦敦出了一个差,回来之后还有余力找发小喝喝酒。 “不是说不用接我么?”任川将自己的行李箱推出去,“你们来了干什么?” “川儿……”祝凯风拿起行李箱,崔明浩则揽着他的后背,“你也太……” 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撂挑子跑去了伦敦,三个月后才回来,换做谁都要担心。 崔明浩窥探着任川的面色,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找到了么?” 任川脸上的微笑,在这一瞬消失了。 但他紧接着转头看向了崔明浩,歪着脑袋,“你说的是谁啊?” 崔明浩怕碰到他的痛处,不太敢说名字,“是江……” 任川打断了他的话,“我把他忘了。” 他抱着两个发小,“走!咱们三个单身狗去喝酒去!” 祝凯风与崔明浩互看一眼,心中都有同一个疑惑—— 三个月,足够忘掉一个人么? 江桓的消失就如同投入湖心的石子,没有风吹,也没有草动,不一会儿,涟漪就不再荡漾了。 之前的一年就仿佛是一场谬误,任川的生活现在才回到了正轨,他准时上班,无情压榨着孟春钟念小两口的亲热时间,下班之后剥掉身上那层西装精英的皮囊,混入后海的酒吧,与漂亮男孩贴着面热舞,不吝啬自己的情话与巧舌,在酒精里醉生梦死。 白天的他几乎看不出任何漏洞,只有在深夜,醉酒之后一个人孤零零地回家打开壁灯,他才会露出一丝端倪。 醉酒后的沉重身体摔在了床榻上,床上衣衫凌乱,就仿佛是用衣服筑巢一样,任川抱紧怀中江桓穿过的衬衫,将自己的鼻尖埋在上面,深深呼吸着已经稀薄到几乎没有的那一丝气味。 江桓的气味。 家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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