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他的心情便不禁复杂起来:在他没看到的地方,梅师弟竟险些被人抓去生了孩子,虽然不是什么真孩子,但这……沈映宵同情的目光落在梅文鹤脸上,却忽然发现那根横过师弟嘴边防止他出声的石条,不知何时越勒越紧。他顿时没空再走神,担心梅文鹤被这东西捂到窒息,情急之下想先往里灌些灵力,尝试缓解。谁知他的手刚摸到那一片石块,大肚佛像竟像是察觉了什么,捂在梅文鹤脸上的石条缓缓缩了回去。然后另有一段石条像触手似的探出,勾勾缠缠,绕上了沈映宵的手腕。沈映宵:“……”剑灵眼尖地看见,忍不住道:“看来它更想抓你去催生。”沈映宵:“……闭嘴。”不管怎么说,梅文鹤总算能顺畅呼吸了,他像溺水的人浮上水面,大口喘息着。这倒霉师弟看上去刚遭了不少难,可如今见到沈映宵,他第一句话竟不是求助或者诉苦,而是:“师兄你先走,不必管我,我…我稍后自有办法。”沈映宵:“……”什么办法?挂在这里给人当壁画?……可惜前世那个端庄的大师兄不会说这种话。沈映宵只好把心里话咽下,只一边研究着那些石条,一边温声责备道:“怎么不早说那个孩子就是你?那样我能早想办法,你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种处境。”梅文鹤不知为何支支吾吾的:“我…我怕你非要来救我,不肯出城。”沈映宵打量着他的神色,忽然想到了什么:“是不想连累我,还是嫌这副落难的模样太丢人,不想被我看到?”梅文鹤略微一僵,避开了他的目光。沈映宵险些气笑了,看来是后者:“我看你就是经得事太少——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上自己的仪态好看不好看。若下次再出事,一定要立刻喊我来救,两个人想办法,总好过你一个人硬撑。”梅文鹤低低嗯了一声,也不知是记住了还是在敷衍。沈映宵也没空同他争辩这些。他忽然感觉自己脚腕上也是一紧,低头看去,就见又一片石条勾住了他的脚腕,而梅文鹤那条被绑住的腿,此时却被松开。沈映宵看着这里的变化,又抬起头看看自己被缠住的手腕,心里忍不住道:“这仙灵之体还真是在哪都好用。”剑灵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事:“可是明明魔种都已经被你抓走了,这石像还要抓你做什么?”沈映宵想了想:“如果师弟是一场未知仪式里的新娘,魔种是等待他孕育,或者需要他庇护的‘孩子’……那新郎又会是什么东西?”他回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几座人形石像,忽然道:“你觉不觉得这座大肚佛像,很像一顶花轿?”剑灵看着那一片被沈映宵削开的肚子:“那这花轿也太猎奇了。等等,你莫非又想用你本体钓鱼……”话音未落,梅文鹤忽然倒了下去:他右手和双脚上的石环全都解开,只剩一只手还被石环吊着。而就在这时,那仅剩的左手也被慢慢松开了。石环全都转移向了沈映宵身上。沈映宵趁自己还有一只手能动,抓住梅文鹤的肩,用力将人往外一丢。石像内部光线昏暗,梅文鹤刚才又神志昏沉,觉出自己手脚的束缚松开,他只当是沈映宵找到了解阵的办法。原本他还在疑惑师兄何时这么擅长阵法了,没等想明白便被沈映宵扔了出去——直到腾空的那一瞬,他才发现沈映宵并不是找到了破阵之法,而是替他成了那花轿里的祭品。“……师兄?!”梅文鹤落在外面的地面上,下一瞬,大肚石像那块被割掉的肚皮,忽然重新立起,咔哒扣拢。随着空间闭合,沈映宵耳边,梅文鹤的声音瞬间减弱消失。而大肚石像则像一颗捕到了满意猎物的猪笼草,急不可耐地关紧,将人困在其中。沈映宵阖眸适应了一下更暗的光线,重新睁开眼睛。石像内部有些沉闷,此时完全闭合,能看到内侧石壁上有淡淡的阵纹流转。大肚石像肚皮上被沈映宵切割开的“伤口”,此时则又蠕动着拼合在了一起。那些柔软石条则带着诡异的触感,勾着他的脚和手,像刚才对待梅文鹤一样,扭转朝向,将他牢牢锁了石壁上。只是和梅文鹤不同,沈映宵没变成小孩,依旧是自己原本的样子。于是没多久,除了手脚和唇边,他连腰上都被横过了一抹石环。剑灵啧啧看着:“个子高的连待遇都不一样,说起来,你师弟先前为什么变小了?而且那时他体内竟完全没有灵力,同凡人一般无二。”沈映宵也觉得奇怪,但此时显然不是想那些的时候。身上忽然又有异动。他低下头,就见自己体表,灵力线条细细交织,一些血色丝线化为新的红衣,逐渐披在了他身上。而大肚石却突然没有了下一步动静。沈映宵:“……”继续啊?喜袍都套上了,至少让我看看那“新郎”是什么东西。他无言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下一瞬,随着沈映宵心念微动,一柄雪白长剑忽然出现在他手中,剑中封着的魔种,也随之被从本命洞府带离,在石像内部现身。魔种似乎察觉了环境的变化,它疯狂朝沈映宵游来,想钻进他体内,却挣脱不开剑鞘的束缚。但它和沈映宵的气息却相隔极近,或许是因此收到了错误的指令,石像忽然剧烈一震。沈映宵立刻意识到,这另类的“花轿”,终于起轿了。果然,自那一震之后,石像便一直晃晃悠悠地走动,没再停过。沈映宵暗自松了一口气,犹豫片刻,试探着将雪白长剑收回洞府。这石像果然没有太多智能,虽然肚子里魔种不见了,但一旦出发,它便也没再停下,继续轰隆轰隆,不知往哪边行去。……几息之前。庙宇后院中。梅文鹤冷不丁被沈映宵扔出了石像。他摔在地上,半晌没能站起身,疼得耳边一阵嗡嗡乱响。等眼前的昏花褪去,梅文鹤费力地撑起身体,望向前方,却正好看到那些石头轿夫抬着大肚佛拔地而起,连着里面的沈映宵一起,摇摇晃晃不知要往何处去。想起自己那伤重未愈、气息虚弱的师兄,此时正被牢牢捆在佛像当中、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梅文鹤便心里一紧,没法不管。他起身便想跟过去,谁知就在这时,那些残余的喜袍猛然收紧,厉鬼般绞在他身上。离了佛像,又变回了如今的样子,梅文鹤体内的灵力在缓缓恢复。但想要挣开那紧紧缠缚的喜袍,却仍是天方夜谭。他踉跄摔倒在地。随着那一顶载着重伤师兄的石轿越走越远,梅文鹤心里也越来越焦灼。他忽然抿了抿唇,声音转冷,不知对谁道:“放开我!”“……”短暂的寂静过后,他身边无声站起一道人影。那人僵硬地抬了抬手,梅文鹤身上难缠的红色丝线忽然断裂,寸寸消散。梅文鹤终于从那身喜袍里挣扎出去。然而此时抬头一望,那顶石轿早便不见了,面前只剩一片空荡荡的石台。“……那大肚石像去哪了?”梅文鹤回头看向身边,然而刚才那道人影早已消失。他低低叹了一口气,只得沿着最后看到的方向追去。可先前他被那石像和喜袍搅得浑身灵力紊乱,没走几步,便手软脚软地靠在了一旁的树上。梅文鹤低喘了一阵,只得先翻找出自己身上的灵药,随意往口中填了一粒:“早知道就去当剑修了,医修简直毫无用处!”“……”……另一边。沈映宵此时早已被石像带着,走出很远。随着大肚石像离开那座城镇,没了头顶大阵对修为的压制,沈映宵浑身一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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