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灵飘到他旁边,低头看了一眼:“你之前嫌我啰嗦,我就没说——后来他去书房之前,又把你捡起来捆上了,可能是怕你自杀吧。谁让你本体长了一副宁死不屈宁折不弯的清冷模样。”沈映宵:“……”……那师伯还真是高估他了,以貌取人要不得。他心里叹着气,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些锁灵绳是专门用来对付修士的,被它缠着,沈映宵只觉得浑身的灵力都要停滞了。这东西有效的杜绝了暴体而亡、自断经脉之类的行为。甚至连他的嘴也被一张符篆封住,那符篆花纹古怪,刻着异常复杂的阵法,横着从他嘴上贴过,让他开不了口也说不了话,连个咬舌自尽的机会都不给。……不过修士咬舌也咬不死,这大概是在防着他用言咒。“宗主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连普通的阵法都一知半解,哪里会用言咒。”沈映宵觉得用这些东西对付本体,着实大材小用,“他该不会以为我们朗月峰全都是师弟那种天才吧。”剑灵摸摸他的脑袋:“一人卷王,全村受难。习惯就好。”不过说到那个在天赋上很卷的小师弟,它迟疑片刻,回过头,目光缓缓扫过这间密室。——不知是提到戚怀风带来的错觉,还是别的什么,有那么一瞬间,剑灵竟感觉这密室中有他的气息。它离开沈映宵,在密室四周飘了飘,却一无所获,连刚才的那一点气息都感觉不到了。“看来是我想多了。”剑灵又飘回沈映宵身边,“戚怀风怎么会闲的没事在别人家的密室里藏着,应该只是错觉吧。”回到床边,剑灵才发现刚才还挣扎着想坐起身的沈映宵,此时已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了。它吓了一跳,以为人晕过去了。谁知飘近一看,才发现这人只是嫌累,放弃挣扎躺平歇着。“……”剑灵戳戳他,“宗主估计已经在下楼了,你这样躺着算是怎么回事?——想想你前世的骨气,怎么能在反派的地盘摆烂呢。”沈映宵:“……”全身灵力被锁,挪动起来是真的累。但剑灵在耳边叭叭叭,听着更累。他只好叹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角度,一鼓作气地坐起身,闭眼靠着床柱歇了歇。刚坐稳,没等喘匀气,密室中的光线一亮,又很快回归昏暗。沈映宵抬起头,看到宗主沿着一段石阶走了下来,墙上的荧石映亮了他阴沉的脸。他身后则有一片复杂的阵纹渐渐合拢,那里应该就是出入房间的“门”。“这阵法一看就精心布置了许久,复杂到我连看都看不懂。”沈映宵忍不住对剑灵说,“不过维持这种密室非常消耗灵力,宗主应该不会把我关在这太久。”剑灵看出他被这绳子捆得难受,跟着祈祷:“希望宗主马上把你这个魔种容器带去目的地。”等弄清楚宗主的目的,就能让分身把本体偷走,不受这苦。在一人一剑的注视中,宗主缓步走近,手伸向沈映宵的脸。沈映宵别过头,又被他掐着下巴扳回来。宗主盯着他打量片刻,抬起另一只手,揭掉了封嘴的那一张符。大口空气涌入,混着密室中浓郁的灵力。沈映宵一时呛到,垂下头低低咳了几声。宗主抬起他的脸,摸了摸他唇边被符篆贴出的红印。看着那双跟凌尘相似却更加温软的眼睛,他的语气多了几分慈祥:“没有什么想跟师伯说的吗。”沈映宵挣不开他钳着自己的手,干脆也不再动了,想了想问:“你抓我过来,是想用我代替师尊?”“你可替代不了他。”宗主无奈摇头,“现在是我在问你话,你怎么反倒先问开了。”沈映宵:“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宗主阴沉沉地笑了一声,并不意外:“不必强调这个。你也算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我会不知道你什么性子?”他居然没再多问,也没像之前那个黑袍人一样拷打,只忽然塞了一颗药到沈映宵口中。沈映宵蹙起眉,本能想把那颗效用未知的药吐出来,宗主却扣住他下巴逼他咽下。感觉到他灵力受限,化不开药力,一缕灵力从宗主指尖探出,瞬间将丹药融开成一股细流,落入腹中。之后他又快速将自己的灵力撤走,显然有些忌惮沈映宵体内的浊气。沈映宵脸色发白。他以为这是能让人剧痛的药物,暗暗做好了疼几秒然后撤走神智、用更换身体的方式止痛的准备。然而出乎意料的,这竟然并不是毒药,而似乎是用于治疗的药物。药力开始缓缓温养他丹田周围断裂的经脉。沈映宵一怔,想起来了——之前他从傲天宗带伤回宗,宗主也给了他类似的药物。之后没多久,他就被黑袍人种了魔种。所以宗主究竟要用他做什么?接好经脉,是为了加快他的入魔速度?没等想明白,宗主忽然摸了摸他的头。指尖滑过清凉的发丝,这个名义上的长辈缓下语气:“师伯只是不想看你误入歧途,被贼人蒙蔽——对我隐瞒你师尊的下落,是在害他啊。若你告诉我你师尊的去处,我自会不顾一切救他出来。但你和你那师弟若再执迷不悟……”沈映宵:“……”往常无比严厉的人,忽然露出了慈祥宽厚的一面。若非藏起师尊的人是他自己,他恐怕还真会有些动摇。可惜他知道宗主只是想哄哄他,骗出师尊的下落。反正这是无论如何也达不成的交易,沈映宵懒得虚与委蛇。他决定跳过这一段,让宗主尽快把他带到该去的地方:“我若知道师尊的下落,早便去了。即便真的知道,也不会告诉你。抓走师尊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可你这里也是虎穴狼窝——师伯这些年对我和师尊如何,我都看在眼里,您想做什么大可直言,何必对我一个阶下囚演这种师门情深的戏码。不尴尬么。”宗主沉默地看了他许久,终于卸掉了那副慈祥的假面。他冷笑一声,低声道:“我就说是白费口舌,那蠢货还非让我试试。想从你这撬点关于你师尊的东西,真是难如登天。你们倒是师徒情深,反倒衬得我像个恶人。”沈映宵也跟着笑了一声:“您跟师尊放一起,任谁都会觉得师尊更好吧。论师德,他爱护晚辈,不会像您一样派人袭击宗中弟子。论道心,他告诉我人要以剑为道、不应对任何人送出修为,而您只想着怎么让我体体面面地嫁去傲天宗。论修为,师尊已是合体圆满,而您才刚分……”宗主额角绷出青筋,一把按住他的嘴,将人重重掼倒在床上。剑灵一边心疼一边啧啧吃瓜:“看来他的痛脚是修为。也对,你师尊姑且不说,你师弟才小几百年就已经到了合体期,而宗主这么大年岁了,连合体期的门槛都没摸到,才刚分神。也难怪他总针对你们朗月峰。”沈映宵:“……”师尊和师弟合体期,关我这个元婴期什么事?打不过强的就拿我撒气啊。他抬了抬眼,对上了宗主那双被皱纹包裹的眼睛。宗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视线落在了沈映宵直视着他的双眼上。这个师侄的眼睛跟凌尘有些相似,可终究少了几分锋利。凌尘冷冷淡淡地扫过一眼,眼风如寒冰般割人,可他这个徒弟即便愤怒到极致,瞪着人的模样也透着一股脆弱,像那些一指就能折断的小白花,折磨起来毫无意思。他看了片刻,意兴阑珊地松开手,拿起刚才放到一旁的符篆,慢条斯理地重新封住沈映宵的嘴:“不用急,你这伶牙俐齿有的是用武之地,现在说多了,小心死前叫不出声音——既然师侄什么都不想说,那么今后我也不会再来,你就好好在此养伤吧。”……这间密室昏暗又压抑,沈映宵全身灵力都被锁灵绳束着,别说入定修炼了,此时他连翻个身都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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