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腰拾起那木匣,拿袖子将尘土拂去了,小心翼翼抱在怀中,方控诉道:&ldo;你说不动手的!&rdo;
江卧梦老神在在:&ldo;骗你的。&rdo;
78、
白蔓君从前与他做朋友的时候,被骗过许多次,未想这么多年过去,仍栽在原处。
他含泪道:&ldo;那你早就可以动手,何必带我来这儿!&rdo;
江卧梦瞥了眼空旷药园,道:&ldo;自然是想看你希望落空的模样。&rdo;
江逐水听得身上一冷,幸而师父手是暖的,将他握紧了。
江卧梦注意到那只木匣,道:&ldo;这里头是什么?宝贝成这样?&rdo;
白蔓君平常镇定,这时却被他吓到,连连后退。
只是他受了重伤,如何比得对方,江卧梦随手便将那木匣摄来,打开一看,却愣住了。
江逐水好奇,又与他站得近,不自觉探头,只是角度不好,恰被挡了。
江卧梦便将木匣稍转了方向,好让他看得清楚。
江逐水自小受师父照顾,对方此时所做的与何一笑分别不大,他心里感觉却怪极了。
只是他还是认真看了匣中物。
里头是一颗心脏,裹着层薄冰。这木匣必定也有异处,才保得寒冰不化。
江卧梦见他看完了,合上木匣,随手一掷,稳稳落在白蔓君身前,未有一点震荡,可见在力道掌控上妙到毫巅。
白蔓君方要夺回,不料他主动还回来,当即拿双手护牢了,神态间竟有几分稚拙。
江卧梦道:&ldo;你喜欢这心脏的主人?&rdo;
白蔓君盯着他不说话。
江卧梦又道:&ldo;这是个女人的心脏。你既然这么看重,想来其人在你心里份量不轻。&rdo;
何一笑担心徒弟想多,一直没说话,这时却道:&ldo;是阿萝吧。&rdo;
江逐水想起那个绿衣少女:&ldo;怎会是她?她不是――&rdo;
他忽想起,那个晚上,对方在他窗外,说他与阿萝此生再不会分开。
再不会分开。竟是这种不分开。
江卧梦不认识阿萝,倒没这种感触,白蔓君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ldo;你们懂什么!阿萝本就只有这一颗心脏,我没对她做什么!&rdo;
江逐水与阿萝并没什么感情,但听了这些,仍觉得有些难受。
&ldo;什么意思?&rdo;
白蔓君抱紧匣子,下巴微抬:&ldo;她不过道旁的一具女尸,我到时躯体已毁,心跳仍在。我看在她与小妹有些相似的份上,难得好心挖出她心,放入匣中保存。你们可知这匣子何等珍贵!我为她耗费偌大心血,有哪处对不住她了?&rdo;
江逐水想起阿萝不类真人的神态,道:&ldo;阿萝她……你之后去十二玉琼岛,给这颗心配了个人偶。&rdo;
白蔓君面上傲色渐渐淡尽,眉眼温柔下来,抚着匣子,又将脸也贴上去:&ldo;人偶精细,时时要打理,若离了我,不出一天便要崩散。她如何能离开我?如何敢离开我?&rdo;
江逐水想起阿萝那时的话:&ldo;……可你没有告诉她。&rdo;
白蔓君肩膀垮下来,垂头丧气:&ldo;我如何敢告诉她呢。&rdo;
江逐水觉得他模样有些不对,从前他见过的白蔓君哪有这般时哭时笑。
江卧梦道:&ldo;他疯了。早在见到我时,他就知道自己打算落空,后来见着荒废的药园,彻底没了指望,疯得便更彻底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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