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昱笑了笑,道:“晚安,允言。”房间里一片昏暗,夏昱闭上眼睛,却总觉得很难入睡。其实他们家里的情况和对面新搬来的那家正好相反。身为妻子的季允言在外打拼挣钱东奔西走,而丈夫夏昱则常年在家负责带孩子和做家务。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是季允言付的首付,房贷虽然是两人分担,但季允言付得更多。夏昱不是没有工作,他是一名文字工作者,写绘本故事的。但这些年来各种智能电子设备越来越发达,也越来越普及,小孩子们大多都是用看动画和打游戏来消磨时光的,看绘本的越来越少。市场需求减少了,他们这些以绘本创作为生的人,自然也陷入了十分艰难的境地。现在他一年下来能赚的钱,还不到季允言的一个零头。可夏昱还不想放弃,他喜欢小孩子,也喜欢给小孩子写故事。他和季允言,最初也是因为绘本才相识的。如果他没有出版那本绘本,或许就不会有后来他和季允言的相知相爱。季允言很爱他,所以才会不嫌弃他微薄且不稳定的收入,选择跟他结婚。季允言甚至因为他喜欢小孩,而做出了非常大的让步,停了一段时间的工作,为他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夏昱曾经以为这样就很好,季允言工作,他正好清闲,就待在家里带孩子,他们的家庭只是有一点点不同寻常而已,但还是很幸福的。直到季允言的律所越做越大,他的名声也在律师界越来越响亮,待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少,对夏昱也越来越明显地表现出轻视,夏昱才发现,是他想错了。夏昱翻了个身,背对着已经睡熟了的季允言,忽然想起了白天才见过一面的秋聆。大概在四年多以前,季夏茗出生没多久之后,季允言回归工作,他就一个人待在家里带小孩。那段时间他压力特别大,就只能靠听听歌解压。后来他意外发现了一首很对胃口的歌,就顺藤摸瓜点开了整张专辑。那是一张实体专辑的数字版,封面是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倒着身体沉入深海的画面,歌手的名字就叫秋聆。后来夏昱去网上搜了一下,发现专辑封面上的那个人就是歌手本人,这张专辑是他的出道专辑。夏昱很喜欢他的歌,还专门去买了实体专辑收藏,非常期待他之后的作品。可随着年月过去,夏昱再也没有看到过关于秋聆的任何消息,他也没再发过一首歌,就好像从人间蒸发掉了一样。没想到,他居然能在对门家里见到秋聆,实在是很巧。秋聆看上去比专辑封面上清瘦了不少,神色里也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苦闷,或许他也和自己一样,有许许多多的不易吧。夏昱在床上躺了半个小时都未能睡着,便轻手轻脚地起了床,去客厅外的露天阳台抽了根烟。他没什么烟瘾,只有心烦意乱或是压力大的时候才会抽一根,舒缓一下糟糕的心情。他们家和对门那家的阳台是靠在一起的,距离只有一米多而已。夏昱抽着烟,看了会儿没有星星的昏沉夜空,又转头看了眼隔壁的阳台黑洞洞的,没有人,只有几盆绿色植物摆在上面。现在已经十二点了,大概已经睡了吧。夏昱百无聊赖地想着。他们住的小区是d市内算是不错的楼盘,高档小区,绿化做得很不错,在清凉的夏夜里,还能闻到淡淡的栀子花香。烟抽完了,夏昱刚转过身准备回去睡,隔壁的阳台门却忽然开了。一个纤瘦的身影小心翼翼地来到阳台上,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尽管周围黑黢黢的,夏昱还是凭那双明亮的眼睛,认出了秋聆。“秋聆。”夏昱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叫对方才比较合适,便直接称呼了名字,打了声招呼,“晚上好。”秋聆没注意到隔壁阳台还有个人,被身侧不远处忽然想起的男声吓了一跳,开易拉罐的手都抖了一下,猛然转过身去警惕道:“谁啊?”好像一头受惊的小鹿啊。夏昱笑起来,朝他挥了挥手:“是我,夏昱。”“啊……哦。”秋聆看清了他的脸,才反应过来,小声地回道,“晚上好。”秋聆不是很会跟人交际,他只会跟人客套,但不擅长与人聊别的话题。于是他便又转了回去,把胳膊抵在阳台的栏杆上,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饮着手里的啤酒,十分沉默。“你来喝酒啊?看来我们都失眠了。”夏昱倒是很主动地跟他说起了话,扬了扬手中即将燃尽的烟头,说,“我是出来抽烟的。”“嗯……”秋聆微微点头,又看了看手里的啤酒罐子,支支吾吾地对夏昱说,“我喝酒的事……你能不能,别告诉别人?”别人?夏昱感到有点奇怪,秋聆在忌惮着的“别人”指的是谁呢?他新搬来,跟周围的人应该都不熟,难道是指他的丈夫?而且秋聆跟他说话时声音也很小,好像的确是害怕惊动到他丈夫。虽然不太明白,但夏昱还是答应他了。秋聆的嘴角这才扬起一点,露出一个稍稍安心了的笑来。“对了,谢谢你送的巧克力。”秋聆想起白天收到的礼物,礼貌地向夏昱道了谢,“……很好吃。”短暂的交谈过后,秋聆继续安静地喝起啤酒。夏昱见状,干脆又点了一支烟,抬头装作看星空的样子,用余光去看离他只有一米多远的秋聆。和白天不同,秋聆现在穿着一身宽松的短袖睡衣,两条细瘦的胳膊露在了外面。今晚的夜空格外得黑,但夏昱还是借着月亮淡淡的光晕注意到,秋聆的胳膊上似乎有几道痕迹。但他看不太清楚,也没想太多,只当是夫妻间的小情趣。偶尔季允言也会要求他在床上粗暴一点,甚至会希望他弄痛自己,这很正常。夏昱吸了一口烟,朝着空空荡荡的右手边吐出了烟圈。“老公?”忽然,季允言慵倦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疑心生暗鬼季允言刚才做了个噩梦,惊醒之后,发现夏昱不在身边,这才找了出来。他揉了揉朦胧的睡眼,隐约看见客厅阳台上夏昱的背影,便喊了夏昱一声,迷迷糊糊地从背后抱了上去。这个性子冷硬的oga,唯有在睡意朦胧时,才是可爱的。“老公……你怎么在这里,睡不着吗?”季允言把脑袋靠在夏昱的右肩上,亲昵地蹭了蹭。夏昱的身体不自觉地僵一下。季允言在人前都是一副干练的律政精英的模样,只有人后在他面前才会偶尔撒一撒娇。他们夫妻之间这种亲密黏腻的状态,让外人看见了,总有些不大好。果然,秋聆看见他们贴在一起的画面,脸上露出了有点尴尬的神色。“允言、允言……”夏昱握住季允言圈在他腰间的手,出声提醒他。季允言有点疑惑地问:“怎么了?”他话音刚落,隔壁阳台就传来了阳台拉门关上的声音。秋聆走了。季允言这才反应过来,松开夏昱,望向隔壁已然无人的阳台,道:“……原来刚才那里有人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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