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蠃得有点迟,但你能来,说真的,周澄,我很高兴。” 周澄眼前已是一片被泪意遮挡的模糊。 他摇摇头,还想说些什么,身后,沈岩的声音蓦然提醒道,“时间到了,周先生,接下来该让贺总会见律师了,请您先出去吧。” 周澄心里还有些不甘,看着男人焦急道,“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我可以作证,我可以证明这一切是我做的__”“澄澄。” 男人淡然腔,打断了他,平静的黑眸无波无澜,“我会没事,别担心,嗯?” 周澄抿了抿唇,眉间深深蹙起,“可是”身后,沈岩再一次出声提醒,“周先生。” “律师会帮我辩护,我不会有事,你先和沈岩回去,让他们留下来跟我谈。” 末了,他似是想起什么,视线转向一直站在后面的沈岩,语气冷硬地吩咐,“找个地方先把他安置下来,最好找几个人守着,别让贺闵南动他,明白?” 周澄听着,鼻尖又是一酸。 沈岩点头,“明白。” 从看守所出来,沈岩驱车带他来到一栋高档公寓楼下。 周澄身上最后一点钱也花光了,也不想再矜持什么,随着男人乘电梯上到一个楼层。 “这里之前购置的房产之一,大概是知道自己会出事,所以提前安排到了我的名下,一直没人住,不过装修都已经弄好了,家具也全,我下午叫两个保洁过来清理一下,您就暂时在这里住下来吧。” 公寓很宽敞,是个大平层,客厅的一侧是大大的落地窗,采光很是不错。 周澄也没多少心情再去细究这些,现在就算是只给他一张床,他也能住。 他心不在焉地颌首,“不好意思,沈秘书,总是麻烦你。” “哪里的话,贺总吩咐的事,不能算麻烦。” 沈岩站没一会就走了。 周澄昨晚因为神经紧绷着,一整晚没睡好,刚才见过男人后,才松懈了几分,一阵困意立马笼罩了下来。 他拖着疲惫到极点的身子,进了卧室,简单打扫了下,随后铺了床,就躺下了。 这一觉,竟是直接睡到了黄昏。 因为没有时间概念,只是凭着窗外已经暗下的天色,所以他觉得是黄昏。 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周澄便又在极度的困意中倒回了床上。 蓦地,隐约从门外传来门铃的动静。 周澄想起之前沈岩说要给他找的保洁。 他一下午睡得很沉,也不知道保洁是不是已经来过,而他没听到门铃声还是怎么的。这会极大概率是她们。 他从床上爬起身,揉着眼出去开了门。 困顿的脑子根本让他无暇去顾虑这么多,门一开,他睁开睡意朦胧的眼。 看到的却是两个身着黑衣的高大男人。 不好。 心里一声咯噔,想要关门也来不及了。 门被男人强制从外推开,两人魁梧的身形挤了进来。 周澄脑子里剩下的那点睡意彻底被这一幕惊醒了。 他警惕地看着伫立在身前的两人,冷声质问,“你们想干什么?” “贺先生有请,还请周先生配合一下,跟我们走一趟。” 贺先生他认识的贺先生就两个,想也知道不可能是贺骁。 贺闵南。 脑子里闪过这个名字,他脸色登时蒙上一层阴翳。 “我要说不呢?” 黑衣男人大概没料到他会这么答,两人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接着一一周澄毫无疑问还是陪着他们“走了一趟”。 准确的来说,是被迫陪着“走了一趟”。 他不知道两人要把他带到拿去,只知道他们带着他坐了很久的车,且根据周围的声音,应该是渐渐远离了城市。 他在心里暗暗估算从他出发的地点,以这样的距离能到的地方。 但人在被蒙住双眼,只凭感觉判断的情况下,如果没有专业训练过,想要做到这一点,几乎没有可能。所以到了后半段,他干脆放弃了。 许久的一段车程后,车子才停了下来。 周澄被推下车,撕掉了眼睛上面蒙着的布条。 因为长时间被蒙着,他好一会才重新适应周围散发的光线。 视线也逐渐有了焦距,最后定格在身前一栋两层高的白色洋房上。 他还没来得及多看几眼,就被两人半推半提地带了进去。 走进屋里,摧的灯光从天花板上泄下,整栋房子灯火通明,美轮美奂。 周澄一眼便看到静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两人。 听到他这边的动静,姜帆从一副寡淡的神色中抬起眼,朝他看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织了一瞬。 “姜帆!” “周澄!” 不高不低的两道惊呼同时响起。 贺闵南在姜帆起身的那一刻,修长俊美的身影就一并起了身,然后,拦在他的身前,毫不犹豫扣住他的手腕。 姜帆立马一记眼刀飞了过去,凛冽的眼神像是要凝结成霜,“贺闵南,你干什么?放开我!” “你看我为了以表诚意,人都给你带过来了你呢,我要的,你肯给了?” 姜帆忍住了想往他脸上吐睡沫的冲动,厌恶憎恶地回了过去,“你做梦!” “那就没办法了,”贺闵南手上的力道一松,勾勒着不怀好意的脸庞淡然笑道,“既然你也不是那么想让他留在这里陪你,那就把他送别的地方吧,反正像这样的地方,我名下多得是只是,他有没有你这么好的待遇,可就难说了。” “你敢!” “有什么不敢?”男人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梢,徐徐地笑着,“我有没有这个能力,你很清楚不是吗?”姜帆简直被要被他这样漫不经心的样子气得发疯,又碍于周澄看着,不好发作。 他低头闭了闭眼,又做了几个深呼吸,旋而放低了语气,以一种近乎于祈求的腔调看着男人道,“贺闵南,算我求你了,行吗?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别折磨他,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能不能有点人性?” 偌大的客厅,空气随着他这话落下,死寂了一瞬。 贺闵南脸上的笑意肉眼可见迅速将下了温度,眼里更是寒漠一片,漂亮迷离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无端释放出一股危险的气息,“求我?” 他喉间溢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你为了他求我?” 想想两人相识这段时间以来,他在他面前用“求”这个字的频率,还真是少得可怜。 且每一次提起这个字,不是因为周澄,就是因为周澄。 左右都是一个周澄,他自己却全然不当回事。 贺闵南可笑地发现自己竟然为此感到愤怒了。发霉的贺叔来了 “他在你心里究竟是有多重要,嗯?” 贺闵南泠泠笑着,只是眼里着实没几分真切的笑意,他修长的手指在姜帆心口的位置点了点,脚下不由分说地朝他逼近,“比你自己的命还重要吗?你就这么喜欢他?喜欢到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求我手下留情不要伤害他?” 姜帆在他一步一步的逼近下,只能被迫地一步一步后退,撇开了头压低了声线,“你别说了,别再说了……” 是,他是喜欢周澄。 喜欢到可能全世界都知道了,就周澄自己不知道。 又或是,他心里其实明明白白什么都清楚只是不想捅破这层纸。 贺闵南低头凝视着姜帆隐忍着痛意的眼神,心里那抹不痛快臌胀得几乎就要撑破胸腔。 有几个瞬间,他翻腾着黑雾的眼底划过几道锐利的狠意,却又在触及男孩眼里闪烁的痛苦时,慢慢敛了回去。 半响,他撤了手,转身走向还被架着的周澄,俊美阴翳的脸覆着寒霜,深眸更是冷冽得毫无温度。 周澄怔怔看着男人行至身前,眉心不由紧拧了起来,“贺闵南,你这么做,是打定主意要让那些东西见光了?” “你觉得我会让你这么做?” 贺闵南唇边溢出一声短促的冷笑,“至少在明天早上之前,我还有和你谈判的时间,而你,能做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接受我提出的条件。” 周澄觉得他这话十分可笑,“你要是有条件能打动我,就不会留到现在,把我绑到这才说了。” 说到底,不过是黔驴技穷,除了控制他的人身,贺闵南如今已经没有其他办法。 “有还是没有,你听完不就知道了?”男人淡淡说道。 周澄看着贺闵南脸上淡定的神色,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忽然涌现一丝不安。 的确,现如今的他已经没有什么好怕了,他什么都没有了,一无所有的人不会害怕再失去什么,就算是要他的命,周澄觉得也没什么不可以。 是他一手造成如今的局面,本就是他的责任,他愿意用一切去弥补。 可他不怕失去的东西,不代表姜帆也一样不,不会的。 贺闵南不可能用姜帆作为筹码要挟他,以刚才看到的一幕来看,这个男人对姜帆的感情显然不一般如果他们真的是他想的那种关系贺闵南绝对舍不得对姜帆下手。 “我猜你应该已经料到我会用什么条件和你交换了,”男人低醇的轻笑打断了周澄的思绪,“的确,你是烂命一条,什么价值也没有但你拿他的自由要挟我,我为什么不能?” “像他这种出身的人,能来到这种大城市读书一定很不容易吧?不如你猜猜看,我究竟有没有那个能力,让他被学校勒令退学,这辈子就当一只被我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嗯?” 如果不是身体被两个男人左右钳制,周澄的拳头已经落在那张令他作呕的笑脸上了。 他用尽全力试图挣脱束缚,到底博不过两个训练有素的保镖,只能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怒视着冷笑的男人,“贺闵南,你要是真心喜欢他,就不会这么对他!” “是不是真心喜欢很重要么?像我这种阶层的人,你觉得感情那种东西对我来说,是必需品?我现在对他有点兴趣,想跟他玩玩,并不代表我会喜欢他一辈子,人都是善变的动物,你未免高看我了。”男人轻笑着如是道,风轻云淡的语调仿佛心里所想真的不过如此。 然而,没有人发现的是,在他说这话时,眼里一闪而过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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