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怀是小国,招待的自然不如成阳隆重,但也确实尽到了地主之谊。
尤其是宴席用的米,确实吃起来自带油感,味道比别处的都要美味。
沈黎就稻米事捧了两句,从镜脸上的笑容却淡了一些,叹了口气,换上了愁容。
任谁都会觉得这是沈黎拍马屁没拍好,但沈黎却撑着下巴,对从镜道:“如此好吃的米,如此好的稻子,可不能被外事耽搁了。”
从镜一愣,他看向沈黎,眼中有一瞬的惊讶:“您……”
“风禹知道了良怀和成阳修河道的事了吧?”沈黎笃定道,“所以现在用澜河卡了风禹的下游供水,对吗?”
从镜看向任宣,任宣拧着眉看向林清源,林清源却反看向他们求证:“所以才停工了?”
从镜和任宣对视一眼,任宣有些不快地看着沈黎,而从镜则问道:“您何以知道的?”
他们都没有把事情透露给林清源,自然也不是林清源告诉的沈黎,那么就是沈黎独自推测出来的。
沈黎晃了晃手中的茶盏,说道:“河道停工是一方面,再一个,就是按照时节来说,现在天气一天比天暖,要为种春稻作准备,那么现在就应该灌田了,可我一路走来,两边的田地土壤并不湿润,可见现在还没做这项工作。而今年春天澜河并不缺水,所以大概率就是风禹截流了澜河,既然得到了结果,那么原因也就好推断了。”
任宣重重地叹了口气,带着些责怪地看向从镜:“我早就说了,这件事瞒不住的!”
从镜带着恭敬和歉意给任宣倒了茶请他息怒。
沈黎看着这对君臣,从镜和任宣相比算是晚辈,而良怀并不是像越澧和成阳这样对天机阁、天机使防备重重的国家,反而他们极度依赖天机使,天机使对于他们来说算是国相。
任宣更是上一任君主留下来的天机使,主弱臣强,从镜不得不尊重。
“沈大人猜得不错,”从镜苦笑道,“风禹背靠玉华,向玉华献媚进贡,靠着玉华撑腰来盘剥我们。玉华这些年势力愈发强大,前几年风禹的少君继位,娶了玉华的公主作夫人,便自诩是玉华亲家,越来越嚣张,对我们良怀的要求也越来越严苛,包括上供的米都要最好的全部进献,还要搭上不菲的钱帛,否则就要用玉华和澜河威胁我们。”
从镜说到这里,脸上已然全是愁容:“到后来我们完全承不住这些过分的要求,所以李少君来找我们的时候,我们一拍即合。”
澧水这些年泛滥,需要挖河道疏散过多的水,而风禹动不动就要用澜河断流威胁以种水稻为生的良怀,两边的需求刚好互补,便促成了这条河道的挖掘。
“一开始我们确实是在打着幌子修河道,原本再瞒一年,今年年底就能修成功,到时候我们对风禹也能硬气一些,可没想到,”从镜又深深叹息,“还是没瞒过他们,他们开春就要断流,这样我们的春稻……就没法种了。”
李墨听完之后有些气愤:“春稻多重要,事关良怀百姓民生,那么多人命,他们怎可如此?!”
他顿了顿,问道:“你们的储粮能支撑多久?”
“他们大概没有什么储粮了,”沈黎缓缓说道,“风禹连年对良怀压榨,也不止是为了贪图良怀的东西,更是为了把良怀牢牢掌控在手中,风禹是不是每年刚好卡着良怀没有余粮存粮的量来要供奉?”
从镜急忙点头:“是的,他们每年加码,不论我们再怎么想丰产的办法想要留点余粮,都要被他们要走。”
“这样啊……”沈黎若有所思,他的目光在任宣和从镜之间逡巡了一下,说道,“现在正是春种时节,我们越澧连年雨水过于充沛,今年有试种水稻的想法,现在风禹既然要卡良怀的春稻,不如这样,我们做一下粮种交换?”
从镜思考了一下,小心问道:“您是说,我们……改种麦子?”
沈黎点头:“越澧用麦种换良怀稻种。”
从镜迟疑了下:“种子之事事关重大,沈大人,这件事上您能做决定吗?”
沈黎笑了:“您放心,这次我来,也确实是为了良怀的稻种而来,种子的事我们闻君主已经全权交给我做决定了。”
从镜闻言脸上的神情松快了一瞬,但下一刻就见任宣寒着脸拍了一下桌子:“胡闹!改种之事岂可儿戏?!”
从镜似乎被他吓了一跳,沈黎却不慌不忙,撑着下巴看向他:“那么请问任使有更好的办法吗?”
“立刻停止修建河道才是正途!”任宣怒道,“本来擅改河道就有违天时,君上瞒着我做这件事本来就不对,现在还要错上加错吗?”
从镜被任宣这么一吼,脸上又出现了唯唯诺诺的神情,他又给任宣倒了一杯茶想赔罪,却不想任宣一巴掌把他手里的茶掀开去,茶盏摔碎在地,任宣站起来瞪了眼在场的人,对从镜撂下一句:“望君上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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