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寒忽然凑近邓远,近得嘴唇快要碰到他鼻尖,问:“你想变性,是不是?”
邓远哆嗦了一下:“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回答我,是不是?”徐以寒忽然有些烦躁,“我大半夜跑这么远过来,不是听你讲反问句的。”
“……是。”
“你有没有男朋友?”
“……有。”
“男朋友打的?”
“嗯。”
“为什么打你?”
“……”
“你可以告诉我的,姐姐,”徐以寒认真凝视邓远的眼睛,“你记不记得我11岁的时候,刚和我妈回邓村,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养鸡,我怕鸡,你就一直护着我,帮我把鸡赶开。那时候你简直是……我的神。”
邓远小声说:“我记得。”
“所以你可以告诉我,我不会看不起你的,明白吗?”
“……”邓远沉默,好一会儿,他说,“因为我在用药。”
“什么药?”
“增加身体里雌激素的药,可以……”邓远的声音越来越轻,“让胸变大,让我看上去更像女人。他不让我吃药,他说那太恶心了。”
徐以寒笑了一下,摇头道:“不恶心。”
“他们都说我恶心,我爸妈,我同事,还有他……没事,我已经习惯了。我这种人确实是,挺变态的。”
“你和你男朋友同居?”
“嗯。”
徐以寒俯身,在邓远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别回去了,跟我回我家住。”
凌晨一点过,徐以寒和邓远走出诊所。他们两个站在马路边上等网约车,邓远身上穿着徐以寒的风衣。很快网约车到了,这个时间已经不堵车,没过多久,徐以寒的高级公寓出现在眼前。邓远跟在徐以寒身后乘电梯,进门,像一只乖巧的流浪狗。
徐以寒找出一身干净衣服递给邓远:“你自己能洗澡吗?”
邓远点头:“可以的,胳膊上那点伤不碍事。”
“好,那你先洗。”
邓远去洗澡了,徐以寒又站在落地窗前,灯火还是那样的灯火,车流还是那样的车流。他去了太多城市,所以上海在他眼里也就没什么特殊,既不是张爱玲写的风情摇曳,也不是王安忆写的弄堂和少女。
但此时此刻浴室里传出的哗哗水声总算令这个城市有了些许不同,在这个城市里他遇到了邓远——他的亲人——更准确地说,他的姐姐。他不知道在诊所里他为什么会吻邓远,是被消毒水味熏晕了吗?是太过可怜他想给他点安慰吗?也许还是可怜他吧。像《在酒楼上》里吕纬甫为给顺姑买一朵绢花辗转多地,人总是会有一些不合时宜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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