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林牧哥家……林牧哥,这个姓王的找你!”
正闲谈间,一个村里幼童突然带着一个人来了,林牧抬头一看,竟是自己上午在工地谈好的工人王师傅。
“呵呵,我想着明个活有点多,得趁着夜黑之前,把炕烧好,省得夜里没法住,所以今天下了工,洗了个澡就过来了,不冒昧吧?”王师傅笑呵呵道,拿出盒烟给老人散上。
林牧刚把一块肉,塞到带路男孩主动伸来的嘴巴里,正要笑着点头,老人已经热情地把他迎到堂屋倒茶了。
“说得什么话,你这样的手艺人来我们家,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先喝点茶,我让小牧再炒两个菜,家里房间虽然不多,但后边他三叔家房子空着能住,一会我请他三叔过来,王师傅你今个就住他三叔家就行了。”
这些手艺人,在城市里常遭人白眼,但在农村,却是很受人尊重,这也算是一种城乡差异吧。
第48章改变的观念
“听说没?林牧家要织什么东北炕了?他爸不在家,他爷还任他这么胡闹!”
“听说还要把墙拆个洞,这不是破宅么!”
……
只不过一晚时间,王师傅在林牧亲戚家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这个消息就已经传遍了周围人家。
这时候,天光明亮,王师傅早已经起来,昨天早已经准备好的材料,在林牧与老人的帮忙下,和好泥土后,又开始整理偏屋。
挖墙,铺砖,加泥土,垒烟囱……
一群还没入学的小孩跑在林牧家玩,也有几个近门的邻居,进来看。
他们或诧异或关心的眼神,林牧都看在眼里,但他现在却不想解释。
现在一切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根本难以撼动他们根深蒂固的观念,只有让他们体会到其中的好处,一切的置疑声,才会消失。
偏屋旁边一米多,正是厨房,不过并没有打通厨房的墙,而是在屋外靠墙的位置,直接垒了个灶台。
“这个灶台并不为了做饭,主要是给炕加热的,平常烧个水壶在上面,做饭时把移动的锅放上面也就行了,很方便的。”王师傅擦了擦额头的汗道。
偏间,以及林琳房间,都已经织了炕,因为两间屋子直接只隔一堵墙,火道相通,只要一个灶就行。
因为头一晚将大部分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因此在下午四点多时,炕就已经织好了。
“谢谢王师傅了,我赶紧做点饭,今晚就在这再休息一晚再走吧。”林牧给他递了杯水道。
王师傅笑道:“没事,咱们先把火烧上,新炕刚成,得被祛祛湿气,不过今晚肯定能睡了。”
林野和林琳放学跑回来后,兴奋地发现自己的小屋果然已经大变样,虽然炕本身还有点湿的感觉,但因为有水暖片,两个屋子,屋子里已经很暖了,比着春天的温度还高,在这寒冷的冬季,分外难得。
原先几个有疑问的邻居,这时候呆在屋子里,已经再没什么疑问了,这样的温度,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的。
每年冬天,谁家不是一片寒气,进了屋子,喝了热水后,仍旧冷得厉害?
但这刚做好的水暖片,在保持屋子里极度暖和,只用穿件保暖内衣的同时,还散发着水气,让屋子里的空气,不显得干燥。
他们是有一些固定的传统观念,但却并非不可更改,就像几千年来,国人如果不是逼得活不下去了,都不会背井离乡,但改革不过几十年,他们就很容易接受了出外打工的生活方式。
反而是那些死守在家里的人,会受到他们的嘲笑。
炕织好后,周围许多村民,都赶过来看热闹,体验有暖气的感觉,和善的他们,在感受到这切身的好处后,对林牧已经没有了那种置疑,取之而来的,是赞赏。
林野林琳认识的一群小伙伴,爬在已经铺了一层硬塑垫的炕上,扑腾来去,很是忙碌。
更忙碌的,是王师傅,见到村民,就给他们发写着自己电话的小纸条,这是他早就准备好了的。
一场忙碌,直到九点多,邻居们才陆续走完。
由于特意加大的炕的面积,四个人睡也不显得挤,因此老人干脆也没再睡正屋,而是和林牧、林野,以及王师傅,都睡在偏屋,体验那份透过被褥,全身明烘烘的感觉。
“爷,这效果你也见了,哪天我再订点砖头材料,你给王师傅打个电话,有空把正屋的炕也织上吧,不然到了年底,什么事一忙起来,也不好弄了。”林牧劝道。
老人早已经满意无比,当下同意:“行,咱们村肯定还有好些人想织,到时候王师傅你得多忙点了……”
……
第二天一大早,王师傅吃过了饭,接过林牧付清的尾款,就回去了,想必下一次再来,肯定也是抽着没工的间隙过来赚外快。
林牧没急着回,帮家里把院子整理了一下,买来的煤块堆在柴屋,又将三个家人不易洗的大件衣服都洗干净,其他繁杂无比的活都做了,才在老人的催促下,向学校返回。
路上,遇到了陈少飞他们几个,便点了点头笑了下,自己离开后,他果然没再欺负自家小弟小妹,还几次帮着给老人做了些活,倒是让林牧心里多了几分感激。
陈少飞犹豫了几下,回了个笑,就那么站在那,静看着林牧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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