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我陪他度过了分化期吧,他比以前更粘我,并不表现为多亲近我,而是对我身上的气味儿要求极高。
中庸是没有信香的,他却偏说我有独特的气息。
他抬手,抻着我的衣襟,把布料从腰封里揪出来老高,捏在鼻尖深嗅,我的胸膛都暴露在了寒气里,风吹得我打寒颤。
他:“酒气,松木,白梨。知忆,你同太多人喝过酒了,好难闻。”
我无奈解释,“我是酒楼老板,这不是在寻常不过的事吗?”
他不说话,放下衣襟,伸手解了我的腰封,帮我把衣服整理好,再系上腰封。
这会儿他离我近,又低着头,我不太好辨别他的脸色,只听他瓮声瓮气的,“九月楼信香杂乱,我在你身边方觉安神。三日后就是最终比试,反正知忆也不在乎,那便整日喝酒去吧。”
他一句跟着一句,“令我安神的气息都被别人的信香侵占没了,我睡不安稳乱了状态,到时候被打得头破血流又能怎么样呢?喝酒哪有我重要。”
呃你懂什么是哑口无言?
我试图挣扎,歪着头去寻他的眼睛,“反正你白日里练武,我晚上打烊了,先沐浴!如何?”
他抬起头,迎着我的眼神盯过来,“现在不是白日里么?我在练武么?我不是来找你了?”
其实我早已经算个甩手掌柜,不去招呼客人也无碍,只是这几天又喝起了酒,舌头里的酒虫就被勾了出来,一时有些犹豫。
他等着我开口,半天等不到,于是退后一步,仰头看天,一副看开了,即将吟诗感慨的样子。
他:“是啊,我提出的可是三日不喝酒啊,三日啊,真长。”
这感慨咬牙切齿的,让我心生畏,也生愧。不喝就不喝罢!为了我们家阿释,三天还忍不了吗?
万一他真的摘了状元桂冠,我就给他置办一处新宅院,一来当贺礼,二来免得他在九月楼闻这些杂香不舒服,三来,他现在是城里最抢手的乾元,想通了总要有个宅子成家的。
我盘算好,忍痛割爱酒,“好吧,孟哥不喝酒了,你只专心练武就好。”
院里又吹了一阵风,院墙边的梅花被吹落了花瓣,飘洒在我头顶,晕染一片梅香,何释为我摘了去,脸色终于好看了些。
唉,冤家。
三日后,擂台高筑,一名彪形大汉和何释完成了最后一场比试。
他们身高相差无几,大汉身量却足足能破何释两个,我在台下,早已忘了什么弟媳弟婿,一门心思全扑在
大汉的拳头上。
因为我怕那拳头砸了我们家阿释的脸。
可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大汉粗粝的指关节直直冲在何释的右脸,何释喉头滚动,几欲呕血。
我心皱成了一团麻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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