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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第1页）

&esp;&esp;这也不是画军——虽然素未谋面，但白典早就在网上恶补过关于画军的知识。只能说镜子里的这个人，除非在面具之下又做过深度伪装，否则绝对不可能是那位传奇向导。

&esp;&esp;所以，这个人究竟是谁？

&esp;&esp;电梯门在白典身后徐徐关闭，形成一个暂时安全的空间。白典做了几下深呼吸，慢慢摘下黑色面具。

&esp;&esp;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esp;&esp;面具之下没有五官，而是一团……红雾！

&esp;&esp;巨大惊愕之中，白典眼前的世界再次疯狂旋转。他痛苦呻吟着，抱住脑袋缓缓倒在地上。当晕眩感消失之后，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现实世界，躺在沙发上，额头搭着一条湿毛巾。

&esp;&esp;沙发不远处站着卫长庚，听见了白典的响动立刻回头查看。他正在与谁保持着通话，此刻也转达了白典苏醒的消息，并表示自己会先询问具体情况，稍后再联系医疗团队，看需不需要出门看诊。

&esp;&esp;结束通话之后，卫长庚为白典倒了一杯温水，顺便摸了摸他的额头，体温正常。

&esp;&esp;“……我刚才怎么了？”

&esp;&esp;白典喝了两口水，抬眼看向卫长庚。

&esp;&esp;“这话不应该我来问你？”

&esp;&esp;卫长庚一脸难以置信：“我就看见你往嘴里塞了什么东西，接着就往厕所里冲，我跟进来的时候你已经抱着马桶趴下了。”

&esp;&esp;说到这里他强调：“而且嘴角上还沾着可疑的褐色痕迹！”

&esp;&esp;“那是巧克力！”

&esp;&esp;白典大声争辩，紧接着将巧克力是如何得来，自己又为什么会偷偷吃掉，以及吃掉之后看见的幻觉一五一十地转述一遍。

&esp;&esp;他原以为这番话会招来卫长庚的嘲笑，可出乎意料，卫长庚的脸色却迅速变得凝重起来。

&esp;&esp;“……怎么了？”

&esp;&esp;白典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是不是那个幻觉有什么问题？”

&esp;&esp;卫长庚还是没吭声。他皱着眉头看向白典，却又似乎透过白典看着别的什么东西。

&esp;&esp;白典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又觉得有些委屈：“我也没想过会这样……你别不说话，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直接骂我也行。”

&esp;&esp;“不，我没有责怪的你的意思。”

&esp;&esp;卫长庚终于开口了，他通过努斯发起一则传输申请，将一份打包文件发送给了白典。

&esp;&esp;“内容有点血腥，不过你当过法医应该没问题。做好心理建设就打开看吧。”

&esp;&esp;白典心里打了个突，但表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他认真做了几次深呼吸，告诫自己要保持镇定，绝对不能影响到明天的旅行，然后打开文件夹。

&esp;&esp;文件夹里的内容是十多张照片，光看缩略图就是满满的血红。白典点开其中一张照片，放大的画面触目惊心。

&esp;&esp;照片中的场景正是巧克力幻觉中的豪华建筑，一样的金碧辉煌，一样的血流成河，一样的尸体满地。

&esp;&esp;白典惊愕地滑动照片，翻到必要的残忍

&esp;&esp;“是，赌场的人是我杀的。”

&esp;&esp;对于做过的事，卫长庚坦然承认，然后反问白典：“你觉得这很残忍？”

&esp;&esp;“任何剥夺他人性命的行为都是残忍的，对这种残忍感到惊恐和不适是正常人的本能。”

&esp;&esp;白典没有隐瞒自己真实的感受，在他看来这恰恰是对卫长庚的尊重。

&esp;&esp;“可我知道这群人也曾残忍地剥夺过很多条生命，给更多无辜者带去更强烈的痛苦。在没有一种跨越时空的法律来给予他们公证判罚的前提下，那么以暴易暴就是必要的残忍。这种残忍本质是一种反抗，是让社会朝着新平衡流动的推力。”

&esp;&esp;这番话并没有指责卫长庚的意思，可哨兵却低着头，脸色也显得愈发凝重。

&esp;&esp;“那些人渣加害过的又何止是我和我的亲族。他们不光拿梦海中的性命来赌博，还造了一座冷库，存放着数百具遗骸以及分解出的打印材料。这样他们就可以按照客户的需求，将赌局的幸存者或是随便什么东西从梦海里打印出来，进行更残酷的豢养或者厮杀。他们甚至还挖了一个血池，注满了赌局胜出者的鲜血，对外宣传在池子里泡澡能够提升精神力。”

&esp;&esp;白典心里猛地一突：“你……也是这样被他们打印出来的？

&esp;&esp;“很庆幸，我不是。”

&esp;&esp;卫长庚摇头：“当时的确有几个金主想要将我买下，可他们都忌惮于我的实力，犹豫着能不能控制得了我。所以我暂时被困在那个梦海里，等待他们的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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