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步赶来的陌归抽了抽嘴角。都到什么时候了扶竹还不忘捂好自己的小马甲。帝髯看见陌归并不意外,他浅浅笑了笑,喊道:“陌归。”“就不给陛下行礼了。”陌归双手抱胸,“接下来,陛下想要如何?”帝髯垂下眼眸,眼底的情绪被深深阴霾覆盖:“还有十分钟我跟他的交易时间就要到了,速战速决吧。”他瞥向扶竹。还有十分钟,他就要忘记他了。可真是舍不得啊……碎了没关系,小泥塑会自己粘好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会在何时。帝髯黯然地收回目光,握紧手中的剑,目光凛然地看向恶鬼,不过与其说是在看恶鬼,更可以说是在看藏在恶鬼身后的戏殷。“十分钟?”陌归抬手看了一眼表,笃定说,“十分钟是出不去的,硬要打起来肯定会两败俱伤。”扶竹眼中浮上担忧,探头问:“那怎么办?”“刚刚不是执意要回来吗?”陌归责怪地瞥了扶竹一眼,“现在后悔了吧?”扶竹自知理亏,他缩回头,扁嘴倔强地回答:“不后悔!”帝髯温柔地摸了摸扶竹的头,带着几丝眷恋与不舍。“多说无益。”陌归看向渐渐逼近的恶鬼,“我有一个良策,只是要辛苦扶扶了。”“真的,我可以帮忙?!”扶竹脑袋瞬间兴奋地支棱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陌归,“什么良策?”陌归微微一笑,指着恶鬼说:“你进去给他们咬。”扶竹眨巴着眼睛,笑容渐渐从脸上消失,眼里充满疑惑。“如若必须这样,我宁可两败俱伤。”帝髯把扶竹往自己怀里揽了揽,神色间藏着隐隐地决意,“我死了没关系,但他必须得出去。”“出去了又能怎样?”陌归冷笑一声,“出去就平安无事了?只要王想,随时可以把扶竹抢回去。”帝髯握紧拳头,因自己的无能而愤怒。如果他再强一点,如果他的魂魄再稳一点,是不是就能更好地保护扶竹了呢?扶竹看出帝髯的痛苦,他握上他的拳头,扬起笑脸说:“没关系的,我不怕痛,我受过的痛可多了,早对这些免疫了。”帝髯:“……”心更痛了。“帝髯呀,我想跟你一起出去。”扶竹踮脚吻上帝髯的嘴角,“帝髯乖,扶扶保护帝髯。”帝髯怔怔地看着扶竹,嘴角湿热的触感如引爆的炸药让他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见扶竹向恶鬼们走去,拔剑想要前去保护,却被陌归拦住。“你不能去,不然这招就失效了。”陌归直勾勾盯着帝髯嘴角,淡淡说,“你不要太得意忘形,扶扶感情页面一片空白,这吻跟爸爸哄儿子的意义的差不多。”帝髯:……拳头硬了。他往后退了一步与陌归保持距离,不悦地别开脸:“我明白,不用你说。”陌归抬手看着表,无所谓说:“这就生气了?我也只是好心提醒。”玄镜前的戏殷把陌归的小把戏看在眼里,他烦躁地闭上眼,心中惋惜陌归不会审时度势,这时候跑出来凑热闹。“王……”玉玄紧盯着玄镜,视线一刻不敢离开里面的小小少年,紧张问,“王,我们不停下恶鬼的攻击吗?”“为什么要停下?”戏殷早看穿了陌归的把戏,不屑说,“他无非就是想让本王心疼扶竹然后收回鬼力,可本王偏不,反正扶竹也需要教训一番,如果他们舍得,等只有一口气时再让恶鬼停下攻击也不迟。”戏殷没注意到他旁边的玉玄脸色阴沉,正用一种杀人的目光盯着他。“王,你真不收回?”“自然,本王说……”戏殷声音戛然而止,他看着横在自己面前的匕首,难以置信地看向玉玄,“你背叛本王?”“把力量收回来!”玉玄呼吸急促,“王,别逼我背叛您!”他知道在戏殷眼中自己只是一个低如尘埃的蝼蚁,而所谓的威胁更好比宠物狗的吠叫,可是如果是为了扶竹,他愿意铤而走险去赌戏殷的良心。“罢了。”戏殷叹了口气捏碎玄镜,击飞玉玄冷冷看着他说,“这回本王就放了他们,只是玉玄,你真的让本王感到失望,一个是我得力的下属,一个是本王深爱的爱人,没有向着本王不说,还一个两个都来触犯本王的逆鳞,真是好样的!”他甩了甩袖子,吩咐说:“把判官押入地牢,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出来!”……而正站在恶鬼中央一脸警惕的扶竹发现,刚刚还对自己垂涎欲滴的恶鬼们突然停下了动作,他们四下环顾,竟嚎叫一声四散而逃。“呵,成功了。”陌归扶住摇摇欲坠的帝髯,“这就叫替身攻击,下回可得好好犒劳玉玄。”扶竹听得云里雾里,突然,他看见帝髯抬头吐出一大口鲜血,随后竟歪头晕了过去。“帝髯!”扶竹赶忙跑过去查看,“帝髯你醒醒!”“他只是被鳞片压到了内脏,走吧,回家了。”陌归朝扶竹伸出手,“这回你总没有理由不跟我走了吧?”扶竹踯躅地伸出手,抬头问陌归:“帝髯会死吗?”“他就没活过。”——帝髯苏醒已经是三日后的事了。他抬起沉重的眼皮,窗外传来清脆的鸟叫,暖和的阳光洒进房间内,让他僵硬的手指如枯木般复苏。窗外春和景明,茂密的树枝携着树叶探进房间,几声孩童的嬉笑让人恍若回到春天。“扶扶……”帝髯昏昏沉沉的睡意在看到床边嘿咻往自己身上贴泥的扶竹后荡然无存。因为太丑了!丑到难以置信!小泥塑浑身皱巴巴的,像洗后没有撑开的衣服,身上坑坑洼洼的,东缺一块西缺一块。如若说原先还有8,那现在估测只有4大小,缩水了整整一半。帝髯望着丑不拉几的小泥塑,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他的小泥塑,何时变得如此丑了?虽然也很萌。扶竹正捡着泥巴往自己身上贴,他也知道自己现在丑,便想着在帝髯苏醒之前将自己变好看些。只是帝髯醒得太猝不及防,他泥巴才贴了一半。“帝髯!”扶竹放下泥巴哒哒跑过去,扑在帝髯脸上用力吧唧一大口,亮着星星眼问,“你醒啦?!”“是啊,我醒了。”帝髯撑着酸痛的身体起身,靠在床上温柔地望着扶竹,“我们扶扶怎么变得这么小了?”还这么丑。扶竹听后立刻沮丧起来,他眨了眨眼睛,搓着小手委屈说:“帝髯,我碎啦……”“怎么碎的?”帝髯把扶竹捧到手心,面带愧疚地问,“是不是在车上碎的?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没关系的。”扶竹摸了摸自己皱巴巴的脸,“帝髯你看哦,这是我自己复原的哦,我很棒吧?”“嗯,我们扶扶最棒了,复原得很漂亮。”帝髯违心地夸赞完,环顾四周问,“这里是哪儿?”古色古香的房间,布置与平常房间无异,四周摆放着许多古董。在帝髯观察间,楼下突然传开一阵鼓鸣声,随后是震耳欲聋的鞭炮响。这鞭炮整整持续了四分钟才偃旗息鼓,还未等稍作休息,门外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旋即门被一只大手猛地拍开。陌严穿着短袖,蓝雾色的短发被利落地梳成低马尾,他走进来眉飞色舞地喊道:“还睡呢?太阳都晒屁股了!”陌归紧随其后,他黑着脸,墨黑的长发滑稽地梳成两个双马尾,眉间一点红痣,红色的鸳鸯长袍,与他略带高冷的长相不太契合。帝髯眼睛缓缓睁大,他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迎着阳光眯起眸子,迟疑问:“过年了?”一句话沉默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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