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海的脚趾头立刻拧成了麻花,浑身都开始痒痒了。十几年了,头一次有人张罗给自己介绍对象,这事听来似乎很是荒诞。老四海苦笑着说:&ldo;嫂子,您就别操心了,谁能看上我呀?&rdo;
方惠还没说什么,菜仁又不满了。&ldo;你怎么啦?你缺胳膊还是少腿啊?让你嫂子和你侄女看看,四海一表人才,年纪轻轻,肚子里有墨水,口袋里有钱。除非是姑娘瞎了眼,谁敢看不上你呀?&rdo;
方竹叫道:&ldo;我老叔叔是钻石王老五。&rdo;
老四海红着脸道:&ldo;我‐‐我缺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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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男男、女女(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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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惠和菜仁大笑起来,方竹狠狠给了老四海一拳:&ldo;老叔叔真是写书的,你太坏了。&rdo;
话题总算过渡到小说内容了,方竹和老四海探讨起《北京爷们儿》的人物来。幸亏老四海早有准备,要不保证露馅了。方竹说:&ldo;我最喜欢山林了,你为什么要把他写死呢?&rdo;
老四海说:&ldo;面对残暴的世界只能用残暴的手段,山林不妥协,只有死。&rdo;
方竹说:&ldo;你真狠心呀……。&rdo;
吃到中途,菜仁起身去卫生间。大家依旧海阔天空地瞎聊,方惠也加入了文学讨论:&ldo;方竹把你那本书的内容告诉我了,我真是奇怪,你不是北京人呀,怎么能把北京从七十年代到现在的事写得这么明白呀?那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rdo;
老四海笑着说:&ldo;嫂子,这就是创作者和一般人的不同之处,写清朝的事总不能再回清朝看看吧,写监狱里的故事总不能真让人家关起来吧?我虽然不是北京人,但有些事没准比北京人看得更清楚。&rdo;
方惠和方竹同时表示钦佩,方惠点着头说:&ldo;原来这就是旁观者清啊。&rdo;
又过了一会儿,方竹忽然问道:&ldo;不对呀,我爸爸都出去半个钟头了,不会是掉进厕所里了吧?&rdo;
方惠笑道:&ldo;你是个女孩,瞎说什么。&rdo;
方竹气道:&ldo;女孩又怎么了?女孩就不去厕所吗?&rdo;
老四海也觉得菜仁去得太久了,决定去找找他。
卫生间里有不少人,但不见菜仁的影子。老四海转了一圈儿,又跑进厅堂,前后左右地找了十来分钟。菜仁不会是被鸭子抓起来当人质了吧?老四海叫住一个服务员,将菜仁的相貌简单描述了一遍,服务员为难地说:&ldo;每天会来几百号客人呢,我们记不住。&rdo;
最后老四海只得垂头丧气地回了包间,刚走进屏风就见菜仁端端正正地坐着呢。老四海正要埋怨他几句,菜仁却叫道:&ldo;四海,你跑到哪儿去了?我们都快等急了。&rdo;
老四海只好说:&ldo;我在外面找你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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