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景一直密切关注着老四海的行动,他利用职权让办事处将财产分割协议复印了一份,见到老四海时便举着复印件说:&ldo;他们家一旦有变故,这就是证据。&rdo;
老四海笑道:&ldo;你保存它有什么用?到时候你直接把我抓起来不就完了。&rdo;
老境显然把这一节忘了,大张着嘴道:&ldo;是啊,到时候直接抓了你,就万事大吉啦!&rdo;说完,他就把复印件扔了。
结婚证一到手,老四海便直接找到主治医生,希望立刻给方惠做手术。而且要事先保密,千万不能让方惠知道。
医生摊开手道:&ldo;您是她的直系亲属,保密的事没问题,可换肾必须得有肾才行啊,所以咱们只能等。&rdo;
老四海心急火燎地说:&ldo;要是几个月都等不到,人就完了。&rdo;
医生一个劲点头:&ldo;是这么回事,可那也没办法。咱们总不能从大街上直接拉个人来,一刀就是一个肾。文革时期对付反革命可以这么干,现在不行了。&rdo;
&ldo;你们弄不来肾,我就找别的医院了。&rdo;老四海开始吓唬人了。
医生笑着说:&ldo;您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我们已经是三等甲级医院了,是中国最高级别的医院。而且现在的器官捐献都是联网的,我们要是弄不到,别人就更别琢磨了。&rdo;
老四海只得请他们做好一切准备,一旦有了肾就动手术。医生也希望他能把前期工作做好,老四海心知肚明,第二天就交了二十五万。
付款那日的下午,他跑到学校找方竹。一见面,老四海把结婚证在她眼前晃了晃,说道:&ldo;钱我已经交了,现在就等捐献者的肾了。万一你妈在手术台出了点儿意外,你不会恨我吧?&rdo;
方竹一把将结婚证抢过来,惊道:&ldo;你‐‐你是我爸爸啦?&rdo;
&ldo;千万别让你妈知道这事,到时候直接让她上手术台。她要是知道了还能去吗?&rdo;老四海叮嘱道。
方竹满脸痛苦地说:&ldo;那你也不应该是我爸爸呀!&rdo;
&ldo;我不是你爸爸,完了事我就不当了。&rdo;老四海也知道这事有点儿荒唐,可除了这招,
他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
&ldo;我妈一出院,你就离婚吗?&rdo;方竹道。
老四海估计她是担心,索性把那份财产协议递给方竹:&ldo;这是你的,我不会动你们家一分钱。&rdo;
方竹脸上写满了惶恐,她没有看协议反而抱着胳膊观察起老四海来。看了好一阵儿,方竹忽然眯着眼睛说:&ldo;没想到啊,你这人挺深的,真是挺深的,我一直以为咱们的心思差不多呢。&rdo;
老四海微笑道:&ldo;我今年都三十六了,眼看就要到四十了,和你想的一样我就是白活啦。&rdo;
方竹斜了他一眼,然后仔细端详起结婚证书来,忽而苦笑,忽而难过。最后她指着结婚证上的照片道:&ldo;你和我妈照过相?&rdo;
老四海得意地说:&ldo;这是我用电脑做出来的,两张照片拼在一起的。怎么样,手艺不错吧?&rdo;
方竹冷笑道:&ldo;我看啊你作假的本事也挺高的,真是想不到。&rdo;
老四海是腿肚子跳了几下,自己这阵子是不是太张扬了?这样下去早晚会被人看出马脚的。
大约半个月以后,医生紧急通知老四海,有个石家庄的捐献者捐了一个肾,与方惠的血型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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