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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ldo;这样使用&lso;标准&rso;这个词儿倒是挺有意思的，长官。&rdo;威利壮着胆子说。

德&iddot;弗里斯讥讽地看了他一眼，&ldo;是啊，你听的是海军的行话‐‐好啦，&rdo;他对下面的人喊道，&ldo;你们扫雷支队的人听着，总起来说这次的活儿干得还不算太差。&rdo;

&ldo;谢谢您，长官。&rdo;水兵们说，相互开怀地笑了。

其他的扫雷舰此时也都放下了扫雷器，于是整整一个下午的操演便开始了。威利被一连串的急转弯、兜圈子以及队形变换弄得头晕眼花。他努力追随眼前发生的一切。一次他甚至到舰桥上去请教年轻的舰务官卡莫迪，请他解释操演的各个程序。卡莫迪添油加醋地把诸如贝克尔行进、乔治行进，以及什么斑马行进滔滔不绝地讲了一通。最后，威利还是依靠用自己的眼睛观察才弄明白，原来这些扫雷舰在假装已进入雷区，模拟着遇到了各种紧急情况和灾难。这真是个悲哀的差事，他想。当扩音器发出&ldo;停止演习。收起扫雷器&rdo;的命令时，已是夕阳西下，红霞满天了。威利立即回到后甲板舱，想尽量多了解一些收起扫雷器的操作细节，但主要还是想欣赏水兵们的咒骂艺术。他从未听过如此精彩的话语。在热火头上时，&ldo;凯恩号&rdo;上的污言秽语颇有些古希腊酒神赞歌的气概。

他没有失望。扫雷支队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他们像是与时间赛跑似的赶着把那两套扫雷器收到舰上。他们时刻注意着其他扫雷舰桅杆桁端上挂的两个黑球，落下一个黑球说明已收起了一套扫雷器。&ldo;凯恩号&rdo;只用了15分钟便落下了左舷桁端上的黑球，不等&ldo;摩尔顿号&rdo;降下第一个黑球，&ldo;凯恩号&rdo;右舷下面的扫雷器已露出了水面。马里克中尉光赤着上身，大汗淋漓地与水兵们并肩作战。&ldo;加油啊，&rdo;他大喊道，&ldo;到现在才用了28分钟！仍是咱们最快！赶快把这个该死的大鸭蛋拖上来呀。&rdo;但在最后一分钟灾难发生了。水兵富勒正要把红色的浮标拽出水面时，失手把它掉进了海里。那浮标在舰艉后面的波浪里一沉一浮地漂走了。

其他水兵将富勒围了起来，突然灵感大发似的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其精彩纷呈的花样把威利乐得直想为他们鼓掌喝彩。马里克传话让&ldo;凯恩号&rdo;停止前进，然后缓慢倒退。马里克脱光全身的衣服，在腰上系了根绳子。&ldo;别瞎打小快艇的主意了。我游过去把那该死的东西抓回来。告诉舰长停机。&rdo;他对副水手长说。接着，他便从军舰侧面跳入海中。

夕阳已西沉。那浮标在紫红色的海浪中只是一个小红点，距离左舷约有200码。水兵们沿栏杆站成一条线，看着上尉的头渐渐地接近那浮标。此时，威利听见他们在唧唧咕咕地谈论着鲨鱼。&ldo;我5分钟前看见了一条该死的锤头鲨，&rdo;贝利森说，&ldo;即使要我的命我也不会游泳去取那东西。为了给那老东西节省5分钟让我的屁股给咬掉‐‐&rdo;

有人在威利肩膀上拍了一下。他不耐烦地转过身，&ldo;嗯，嗯。是什么事？&rdo;

一个电报员手里摇晃着一份电报在他身后站着。&ldo;这是刚发过来的，长官。是专发给咱们的。基弗先生说现在是您值班译电‐‐&rdo;

威利拿过电报看了一眼。&ldo;好的，知道了。我过几分钟就把它译出来。&rdo;他把那张纸往口袋里一塞，就又朝海上望去。此时，马里克的脑袋在黑糊糊的水里几乎看不清了，他已游到浮标跟前。他在那东西周围拍打了约莫1分钟的样子，双脚击起的水花泛着白沫。随后，只见他往上一蹿，露出半截身子，挥舞着双臂。风吹来了他隐约的呼叫声：&ldo;抓住了，往回拉吧！&rdo;水兵们开始拼命往回拉那根湿漉漉的绳子。那浮标由马里克抓着破水而来。

威利兴奋不已，奔下舷梯向舰艉跑去。他一脚没有踩稳，摔倒在溜滑的甲板上。一个暖洋洋的海浪打在他身上，把他打了个透湿。他站起身，吐着嘴里的海水，一把抓住了一根救生索。那水淋淋的浮标哐当一声落在了甲板上。&ldo;把右舷的黑球降下来！&rdo;贝利森喊道。马里克的头在螺旋桨护板附近冒了上来，十几只手臂伸了过去。他也爬上来了。

&ldo;我的老天，长官，您根本没必要这么干啊。&rdo;贝利森说。

马里克喘着粗气，问：&ldo;回收用了多少时间？&rdo;

电话传令兵说：&ldo;算上把浮标弄上来的时间总共用了41分钟，长官。&rdo;

&ldo;把他们全打败了，长官。&rdo;一名水兵指着海面说。其他舰的桅杆桁端上的黑球还在那里挂着呢。

&ldo;太好了，&rdo;马里克满脸堆笑地说。&ldo;要是那些铁匣子中有一个胜过了咱们，那就等着没完没了地挨训吧。&rdo;他一眼看见了落汤鸡似的威利，&ldo;你他娘的怎么啦，基思？你是不是也跳下去了？&rdo;水兵们这时才注意到威利，偷偷地笑着。

&ldo;看你看得太着迷了，&rdo;威利说，&ldo;干得太漂亮了。&rdo;

马里克用他的手掌抹去他那宽阔的棕色胸膛和肩头上的水，&ldo;瞎说，我一直在找借口下去游一游呢。&rdo;

&ldo;你不担心鲨鱼吗？&rdo;

&ldo;只要你不停地活动着，鲨鱼是不会来找你的麻烦的。他妈的，&rdo;这位中尉说，&ldo;如果让铁公爵萨米斯在收扫雷器上赢了他，我宁可将来见不到他而碰上鲨鱼‐‐走吧，基思，你和我都需要换换衣服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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