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榷场时,我日日听着酒肆里的人说着襄阳的惨状,连做五个月的噩梦,夜不能寐,日不能休,直到那夜我亲手杀了纣开,我才睡了过去。”
“逃离榷场那日,我看着遍地的血,听着振天的喊声,一路上头疼欲裂,恶心作呕,恍惚间觉得人间修罗也不过如此。”
她现在已经平安站在三年后的节点上,周围飘过的是和煦温暖的初春微风,可哪怕现在回想起当时的点滴回忆,说着看似平静的话,依旧会觉得心口剧痛。
因为那是一条条人命。
她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宁汝姗性格一向柔和安静,这也意味着她从不对外倾诉心事,她是沉默的,是隐忍的,是温柔的,可今日容祈听着她平静到近乎苛责的自述,便觉得有些窒息。
若是痛苦被自述者压制于身,那听者便能接受到她加倍的痛苦。
容祈只觉得心神激荡,浑身剧痛。
“阿姗。”他缓缓伸手把人用力抱在怀中,“我可以保护你,可以为你报仇,阿姗,你只需要做回之前的你。”
宁汝姗深吸一口气,推开他的怀抱,认真说道:“你如何保护我,如何为我报仇。”
“恃人不如自恃。”
她目光澄澈,一向温柔的脸上满是坚毅的神色。
“那你会痛苦,比你那日从宫中出来还要痛苦。”容祈喃喃自语,“真相会把你的一根根骨头打碎,让你痛苦。”
“若自立者必要骨,你能从当年的战役中站起来,为什么觉得我不行。”宁汝姗深吸一口气,“我只想把这件事情结束了,因为我的身后是岁岁。”
容祈失神地看着她,似乎在她身上看到另外一人的影子,最后只能痛苦地闭上眼。
“你……”宁汝姗低声说道,“你愿意岁岁也跟我一样颠沛流离吗,承受着所有不可言的痛苦嘛,她还这么小,她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容祈摇了摇头,睁开眼,深邃深沉的眉眼在春日暖阳下近乎有些苍白的锐利。
他看着宁汝姗,坚定又认真说着:“可我也不愿你这样。”
宁汝姗皱眉:‘我从来都是养在笼中的鸟雀。’
两人的对话进行到不欢而散的地步。
“你若是不和我说,我便去找宴清。”宁汝姗发狠,冷冷说道,“他比你狠,一定比你更愿意告诉我。”
她掀开帘子,就要下马车。
容祈抓着她的手腕。
“放手。”她伸手去抓开容祈的桎梏。
“别去问他。”容祈盯着她冷凝的面容,缓缓说着,“与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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