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波纹渐渐平息。
齐木双眸火热也一点一点凉了下去。
皎白的水面上空无一物,什么也没有。
万化圣池,推演出的未来一片空白,那就说明未来此人不存在于世上。也就是死了。
陌戟极为错愕,陌阳倒是很无谓,道:&ldo;又推演不出来了,一次好一次坏,很正常啊,之前用师尊滴血试也是什么都没有。&rdo;
齐木心如擂鼓,连呼吸都有些不稳,猛地扯住陌戟衣袍:&ldo;你要不要再试试?&rdo;
陌戟没有再试,甚至也不靠近阵眼。
他神色复杂,看了陌阳一眼,而后对齐木道:&ldo;似乎是血液越强,这池子消耗的灵力越大,圣池并非绝对,不必太当真。&rdo;
齐木喉间发堵,说不清是什么情绪,仿佛要崩溃了:&ldo;要怎么看?怎么看我跟这个人以后有没有在一起?&rdo;
陌阳道:&ldo;你再滴一滴自己的血上去。&rdo;
鲜血滴落的时候,齐木连手指都在颤抖。
水面闪烁了下,紧接着轮廓逐渐清晰,和先前一样,却只有一个人。依旧是睥睨天下的神态,齐木一个人独坐王座,再无他人。
那一刹那青年脸色苍白差点软倒在地,陌阳好心上前扶了一把。
&ldo;你确定这血是真的吗,若是不纯也有可能辨别不出真人来。还有没有其他东西?不是血也行,贴身之物,配饰或者……&rdo;
&ldo;有!我有!&rdo;
齐木眼睛一亮,从神器空间翻找了半晌,终于从个半旧的越天级法器盒子中拿出一件衣袍。漆黑的麟云袍还是崭新的模样,齐木摸着衣袍面料,面上柔和了些。
想想还觉得好笑,这还是当年第二次双修到一半落荒而逃,不小心抱错了衣袍……后来也忘了还回去。
&ldo;魔尊的麟云袍。&rdo;陌戟啧啧两声没说话。
折叠得很好,齐木拂袖,清干净了阵眼古台,郑重地将麟云袍放了上去。别过头,有些不敢看画面。
半晌,一声惊呼打破沉寂。
&ldo;这真是魔尊么,怎么跟仙人似的。不对,这……&rdo;
陌阳脸色大变,回头却发现师尊也是一脸悚然,比他更甚,整张脸扭曲了。
&ldo;这是仙尊!&rdo;
四个字,斩钉截铁。
齐木猛地回过头,视线落在画面上,便再也收不回来了。
他见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仙境胜景,柳絮翩飞,花瓣铺路,如梦似幻。画面并非静止,一人黑发如瀑,白衣胜雪,随风而动。站在圣白的宫殿外,遗世独立。
那仙人似有所觉般回过头来,静静地和外界的齐木对视,微微一笑。
水面波纹翻滚,画面只有一瞬间,消失无踪。
齐木蓦然直起身,朝前几步,不由自主地伸出手。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身为仙尊的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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