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姨娘,御史夫人来了……&rdo;门外丫鬟话音未落,张姨娘眼睛一亮,快步迎了出来:&ldo;娘,你终于来了……&rdo;
目光扫到一旁的小丫鬟,张姨娘轻咳一声:&ldo;去泡两杯茶来。&rdo;
小丫鬟应声离去,御史夫人拍了拍张姨娘的手,笑的和蔼:&ldo;娘又不是第一次来拿银子了,你急什么,咱们娘俩好久没聊了,先说说话吧……&rdo;
往年的这个时候,张姨娘叫她来,是为送她大把银子,所以,御史夫人以为,今年也不例外,张御史升迁受挫,正是需要银子,打通关系的时候,当张姨娘命人去御史府禀报,说姨娘想见御史夫人时,御史夫人笑的合不拢嘴,连连夸奖女儿贴心。
张姨娘重重的叹了口气:&ldo;娘,我这次请你过来,不是拿银子的,是商量着,如何将以前所拿的银两还回去。&rdo;接着,张姨娘将昨天松寿堂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御史夫人。
御史夫人惊的瞪大了眼睛:&ldo;你说的都是真的?&rdo;十天,凑足十一万两银子,这怎么可能?
&ldo;是真的,慕容雨已经对掌柜下了最后通碟,若是拿不出欠缺的银两,他们都会进大理寺,到时,他们熬不住酷刑,一定会将女儿供出来,爹娘也会被连累……&rdo;
御史夫人眸光闪了闪,压低了声音:&ldo;掌柜们都是普通人,干脆咱们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们全杀了灭口。&rdo;如此一来,十一万两银子就不必再拿了。
&ldo;不行。&rdo;张姨娘严词拒绝了御史夫人的提议:&ldo;慕容雨动用了丞相府,肯定有侍卫在暗中保护那些掌柜,若咱们派人刺暗杀他们,不但不能成功封住掌柜们的口,说不定还会弄巧成拙,牵连整个御史府,到时,爹爹的前途完了,咱们又要去过以前那种苦日子……&rdo;
&ldo;那你说怎么办?&rdo;御史夫人也急了:&ldo;御史府的银子根本不够用,今年送礼和打通关系的银两还没有着落,哪还能再拿银子补铺子里的缺……&rdo;
&ldo;府里,一万两银子都没有吗?&rdo;张姨娘抱着一线希望,至少,让她先应应晚上的急。
御史夫人除了叹气,就是摇头:&ldo;你爹为了打通关系,送了许多贵重礼品出去,别说一万两,就是一千两都没有,这还有几家重要官员的礼没送呢,本想着从你这拿了银子回去救急,哪曾想……&rdo;一两银子没拿到不说,还得往外送……
&ldo;这可怎么办呢?&rdo;张姨娘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御史夫人重重的叹气:&ldo;我先回去和你爹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凑出一些银两。&rdo;御史府一直以来就是个空壳子,门前持灯笼,家里空,府里的银子每年都不够花,凑银子出来,几乎没有可能……
张姨娘点点头,她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并且,她也知道,御史夫人肯定是一去不回,一两银子也给她凑不出来,她必须依靠自己还清那十一万两银子。
御史夫人走后,张姨娘呆坐在椅子上半晌,方才回过神,踉跄着脚步走进内室,拿过梳妆台上那只精美的首饰盒,打开来看,五颜六色的精美首饰耀花了人的眼。
张姨娘保养得当的脸上浮现一丝苦涩的笑,这些首饰,都是用那十一万两银子买的,就算全部还回去,也就值近万两银子,距离十一万,差的远呢。
&ldo;绿锦,把二小姐的首饰全都拿来,再看看有没有新做的,未穿的新衣服,也全部带过来……&rdo;
&ldo;是!&rdo;绿锦答应一声,快步去了月琳阁。
烟雨阁,慕容雨坐在桌边看书,侍卫来报:&ldo;张姨娘拿了她和二小姐的首饰,准备变卖,还有许多二小姐的衣服,有些没穿过,有些只穿了一两次,看上去像新的一样,准备拿到成衣店当做新衣卖出,还有她们衣服上那些贵重的点缀,张姨娘也全部拆了下来,准备换成银子……&rdo;
琴儿幸灾乐祸的来了一句:&ldo;张姨娘是准备砸锅卖铁还小姐银子了……&rdo;
慕容雨淡淡一笑:&ldo;就算这些东西全部卖出,也只是小数目,距离十一万两银子,还差的远,不过,张姨娘也算聪明,现在临近年关,许多人都在买新衣服,慕容琳的衣服,无论是颜色,还是款式,都适合过年穿,应该能卖个好价钱……&rdo;
琴儿得意一笑:&ldo;小姐,张姨娘又不是裁fèng,她拿去卖的衣服,人家成衣店,是会降价收购的吧……&rdo;
慕容雨端起茶杯轻抿一口:&ldo;那是自然,就算衣服再新,也会在原价的基础上,降两三层,对了,张姨娘将衣服拿去了哪家成衣店卖?&rdo;
&ldo;回大小姐,是城北一家叫衣琳的成衣店,两年前开的,卑职暗中调查,发现这家成衣店,是张姨娘名下的……&rdo;
&ldo;什么?&rdo;慕容雨猛然站起身,美眸中怒火燃烧:&ldo;张姨娘居然用贪的银子开了成衣店?&rdo;衣服从那店里卖出,就不会降价了。
&ldo;大小姐,千万不能便宜了张姨娘。&rdo;琴儿愤愤不平,贪了夫人这么多银子,还逍遥法外,不狠狠整治整治她怎么行。
慕容雨眼眸轻沉:开金铺需要很高的成本,张姨娘应该还没能力,开得起金铺,谢梓馨名下金铺的账册在自己这里,张姨娘不敢再做手脚,自然不会从这家金铺卖首饰。
更何况,那些首饰比衣服贵重的多,张姨娘一定会在十天内将它们全部卖出补缺,放眼整个京城,最大,最有名的金铺就是宝斋行:&ldo;有没有办法查出宝斋行的幕后主子是谁?&rdo;张姨娘的首饰,自己绝不会让她卖肃静。
&ldo;回大小姐,卑职曾听大少爷提起过一次,宝斋行,似乎是楚宣王府名下的产业。&rdo;
楚宣王府,那不就是欧阳少弦的金铺,慕容雨叹口气,敢情他上次暗中塞给自己的玉蝴蝶,根本就不用花银子买,随手拿来就行,抬眸望向侍卫,慕容雨吩咐着:&ldo;你去趟楚宣王府,看看世子在不在,如果在的话,就回来通知我……&rdo;
&ldo;是!&rdo;侍卫走后,慕容雨转身望向绿豆,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诡异:&ldo;绿豆,帮我做件事情。&rdo;
兰园,张姨娘将首饰全部理好,暗暗松了口气,衣服都已经送去成衣店了,能卖多少是多少吧,至于这些首饰,应该能卖不少银子吧,虽说距离十一万两银子差的很远,但也尽量多卖些……
绿锦在外禀报:&ldo;姨娘,绿豆求见。&rdo;
&ldo;什么事?&rdo;张姨娘将首饰收好,走到院中:&ldo;可是慕容雨又有什么动作了?&rdo;
&ldo;回姨娘,不是大小姐,是二小姐。&rdo;绿豆低垂着头:&ldo;二小姐在佛堂大吵大闹,不肯吃饭,现在天寒地冻的,奴婢担心二小姐会出事……&rdo;
张姨娘的眉头瞬间紧皱了起来:琳儿真是不让人省心,自己的事情都已经够乱了,她居然还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添乱:&ldo;绿锦,随我去佛堂看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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