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花已经答应他了,只要等正月十五之后,他家里拿出一千块钱的彩礼就可以嫁给他了。
突然,吴子宝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遏制住一样,无法呼吸,脸上慢慢开始涨红,倒在地上,嘴里吐出白沫。
盘子里没吃完的饺子被吴子宝的动作牵连到地上,在地上滚动几圈,沾染许多灰尘。
吴母就站在原地静静看着躺在地上的吴子宝不断挣扎,眼神中全是慈爱,垂落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
“儿啊!慢慢走,娘马上来陪你”
见吴子宝渐渐停止挣扎,吴母走到颤抖的吴子宝身边,握着他的手,轻声细语,听在吴子宝的耳边却更像是恶魔在低语。
待到吴子宝彻底没有了声音,吴母费力将儿子拖到床上,用温水给吴子宝擦干净脸和手,换上她之前给吴子宝特意买的新衣服,轻轻盖上被子。
做完一切,走到餐桌前,捡起地上掉落的饺子,丝毫不在乎上面沾染的灰尘,一口一口机械一般塞进嘴里,眼中尽是释然的情绪。
感受到渐渐呼吸不上来,吴母一步一步缓慢挪到床边,最后一次抬手轻轻抚摸吴子宝青灰色的脸,躺在吴子宝身边闭上眼睛。
她这一生,幼年因为是个女孩子,父母蹉跎。
青年以一毛钱嫁给吴子宝的父亲,操持家里家外,挨揍,已经是家常便饭。
中年,吴子宝父亲离世,她好像解放了,却好像又没有。
晚年,儿子不争气,儿媳也不行。
到现在,似乎这一生也就这样了。
“怎么还没来,不应该啊!吴子宝答应我的,难不成我的魅力不行了?”
香花在家久久等不到吴子宝的身影,暗自呢喃。
“不行,我的去吴家看看,”还差最后一百块钱,她就能真的离开这个小村庄,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悄悄出门,背着村里人走小路偷偷上门找吴子宝,看着吴家的院墙她也爬不上去,只是院子中静悄悄的,尝试着推开院门,真的开了。
走进屋子就看到面色灰白躺在床上的吴子宝和她身边的吴母。
香花吓得后退几步坐在地上,缓过来之后,颤抖着扶着墙站起来,缓慢靠近吴子宝和吴母,抬手放在二人鼻尖,确定真的没有呼吸后。
香花拍拍胸脯给自己打气,在吴子宝身上摸索到一百一十块钱,塞进兜里,将吴子宝身上回复原样“你别怪我,我也想活着,别怪我,这是你答应我的”
而后慌张离开吴家,嘴里面始终呢喃着“这是你答应给我的,是你答应的......”
隔壁邻居见到香花,微微皱眉,现在竟然还有亲戚愿意和吴家人接触,也不怕被吸上,怎么甩都甩不走,不过那个人的身影还真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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