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一怒之下出了口恶气,何家贤瞧着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想到方玉珠的提醒,又陡然想到陈氏正在来时的路上,只怕张玉环此刻越惨,日后得益的就越多,立时脱下身上披着的衣裳,冲上去忍着恶心与厌恶,将她裹得紧紧的:&ldo;表妹怎么在此处,我说过自会给你一个公道。&rdo;
张玉环冷冷的推开她,冻得直打哆嗦:&ldo;不要你假惺惺……&rdo;
何家贤脱了衣裳,立时也冻得直打哆嗦,牙齿格格直响,只能拼了命的忍耐住,又命生财出去找大夫来。雪梨素来有几分小聪明,立刻也脱了外面的棉背心,紧紧将张玉环抱住,吉祥也上前将她抱住,张玉环立时破口大骂,奈何却动弹不得。
她本意要将可怜发挥到极致,因此身边的丫鬟被她赶走,如今何家贤这边人多势众,一下子就没了反抗的力气,只能将不满全都发泄在口上:&ldo;你这个恶心的疯子,假惺惺的装模作样,拆散我和表哥的大好姻缘,你不得好死你……&rdo;张玉环骂的很慡。
何家贤只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瞧着方其瑞还整个人挂在和气身上不省人事,愈发悲从中来,心里酸楚的不行,眼泪就大颗大颗滴在雪地上。
☆、136、强行要抢婚
陈氏到时,远处已经有出来凑热闹的丫鬟们,躲在一边搓着手呵着热气窃窃私语,何家贤正在雪地里衣衫单薄的哭,张玉环被雪梨和吉祥等人用衣裳包裹着。
&ldo;姨妈……&rdo;张玉环一见着陈氏,刚才恶毒的咒骂悉数收进肚子里,立时泪眼婆娑梨花带雨:&ldo;您可要为玉环做主啊,玉环活不成了……&rdo;
陈氏路上已经听了方玉露的禀报,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怒道:&ldo;都在外面也不怕冻死,还不进屋里去?&rdo;瞧着何家贤冻得脸色青紫,牙关错落,想开口话都说不利索,愈发恼火:&ldo;老二媳妇也是,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杵在这冰天雪地里?&rdo;
何家贤早已经预料到不管如何,没她好果子吃,也不争辩,只哆哆嗦嗦起身,才发觉脚都软了,还是芍药扶着才勉强进了方玉露的屋子。
早有伶俐的丫头们烧了开水给她们擦洗,又拿了厚裘皮来披上,何家贤不管陈氏的发问,围着碳炉先把自己烤暖和些。
张玉环虽说被衣衫裹着,到底里面穿的少,也冻得不行,却忍着不烤火,只哭哭啼啼的要陈氏给她做主,不然就不活了。
陈氏问来龙去脉,方玉露只说请方其瑞来,想把银子存到他的铺子里,后来表姐来了,方其瑞要跟表姐单独说话,她就不知道了。
张玉环听到此节,一个劲儿的冲她使眼色,想告诉她何家贤已经差人去请大夫了,到时候查验就知道方其瑞被下了药,这样说不合适。方玉露却没意会过来,张玉环无法,只得先承认了:&ldo;姨妈,都是玉环鬼迷了心窍……&rdo;
&ldo;玉环是真心爱慕表哥的,因此……因此在茶里下了蒙汗药……&rdo;张玉环哭得撕心裂肺:&ldo;玉环本意只是想能跟表哥单独待一会儿,玉环就离开方府再也不来了。&rdo;
&ldo;可是……可是……表哥迷糊之际,说也是喜欢玉环的。&rdo;说到这里还做出一副含羞带怯的表情:&ldo;就搂着玉环亲热……玉环力气小……&rdo;
说到这里,陈氏也听出味道来了,却故作懵懂:&ldo;一会儿你下药,一会儿老二不检点……你到底在说什么?&rdo;
&ldo;玉环是说……&rdo;张玉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ldo;玉环有错再先,请姨妈责罚,可玉环清白被毁,还请姨妈主持公道!&rdo;
何家贤这才听出一丝端倪,张玉环这是说,下药是她不对,可方其瑞就该安安静静呆着,而不是趁机占她便宜,说起来,还是方其瑞的错处更大。
陈氏就起身对着挂在和气身上的方其瑞:&ldo;老二?&rdo;
方其瑞迷迷糊糊&ldo;唔&rdo;了一声,又低下头睡着了。
不等陈氏发问,张玉环已经小声解释:&ldo;这会儿药效来了……刚才还清醒着呢。&rdo;
正说着,大夫来了,女眷回避后,大夫给方其瑞把过脉之后倒是证实张玉环所言非虚:&ldo;是喝了点蒙汗药,不打紧,睡一觉就醒了。只是这药到底伤身体,没事还是要少吃……&rdo;说着似乎发觉气氛不对,急忙拿了诊金走了。
何家贤在隔间听见,气得要死,张玉环又哭起来:&ldo;是玉环不对,只是一点点小心愿,没想到却害了表哥。&rdo;
真是好一朵白莲花啊。
何家贤冷笑,却不言语,只等着陈氏裁决。
&ldo;事情已经清楚了,玉环虽有不对,但是只是小私心。老二就不对了,该对玉环负责才是。老二媳妇,你选个日子,迎玉环进门吧。女孩子家清白是大事,咱们方府可不是那种没规矩的人家!&rdo;陈氏简单下了结论,又出言安抚张玉环:&ldo;委屈你做妾了!&rdo;
&ldo;母亲是否该等二爷睡醒过来再做决定呢?&rdo;何家贤见果真如此,若说不是合谋,打死她也不信。
&ldo;做决定?&rdo;陈氏见她公然当着众人的面顶自己的命令,十分不悦:&ldo;他做出畜生行为,我不禀告老爷算是对他好的了。如今玉环愿意给他做妾,你们还想怎么着?真的逼玉环去死吗?&rdo;
&ldo;老二媳妇,我知道你不喜欢玉环,可如今老二毁了玉环清白,这个责任必须得负,哪里还由得着谁做不做决定!&rdo;陈氏厉声道:&ldo;你现如今还搞不清楚情况吗?&rdo;
&ldo;自然是搞不清楚!&rdo;何家贤知道若是此时让步,此事露怯,日后只怕真的在方府要被踩到泥地里去:&ldo;两个当事人,如今只听其中一位的一面之词,母亲是觉得搞清楚了事实吗?若真如表小姐所说,二爷自然对她负责,若是不是呢?&rdo;
&ldo;怎么不是?那么多双眼睛都瞧见了,二嫂你不也是亲眼看见的吗?&rdo;方玉露开口:&ldo;这事情虽说我做的不对,不该让二哥无缘无故跟表姐多待,可是也不能就真的毁了表姐的清白啊……传出去表姐真的没办法活了。&rdo;她身上的被撕烂的衣裳,还有脖子胸脯间的手印,的确是男人所为。
&ldo;既然如此,那就更该等二爷醒了再做决定!&rdo;何家贤也强硬起来:&ldo;二爷并不喜欢表小姐,跟我说过许多次,若是我趁他睡着做了他的主,只怕到时候不好交代。母亲真的要为表小姐主持公道,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太着急的话,我怕我不好想!&rdo;
这话说的陈氏脸色一青:&ldo;你什么意思?敢公然顶撞我?&rdo;
&ldo;儿媳不敢,儿媳就事论事,即便是父亲在此,我也是这么说,一字不改。&rdo;何家贤不卑不亢,瞧着张玉环:&ldo;我敢对我说的每一个字负责,表小姐敢吗?&rdo;
张玉环有些心虚的瞧了她一眼,立时硬着头皮道:&ldo;有什么不敢!若是我撒谎,就让二爷拆穿我好了,我绝不缠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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