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宝缨讷讷道:“嗯……实在不行,那就算了吧……”“我……恐怕不能收徒。不过——”叶怀钦看向宝缨,嘴角微向上翘,眼眸里微光闪动:“如果见到我师父,她或许愿意收你为徒。”宝缨不敢相信,睁大了眼睛:“真的吗?!”叶怀钦笑笑:“别高兴的太早。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师父了。她老人家行踪不定,想找到她,恐怕要费一番功夫。到时候收不收徒,也要她见过你才能决定。”宝缨一听,眼角耷拉下来了:“天地广阔,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这可……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天大的好事怎么就能让我撞上呢?”叶怀钦见她一时喜一时忧,颇觉好笑:“你现在……一点也不像从前了,总是刻意端出沉稳老成的样子,死气沉沉的。现在这样,喜怒形于色,才像个年轻姑娘嘛。在宫里,所有人都围着一个人转。只有皇帝自己能够肆无忌惮,任意随心,其他人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当然不是,陛下不是那样的人!”宝缨脱口而出,随即怔愣了一晌。这一路上,她刻意不去想起符清羽,叶怀钦也避而不提,但不代表能够忘记。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刻,过往种种萦绕脑际,挥之不去。记忆变得支离破碎,所有甜蜜的苦涩的,一并涌上心头,叫人捉襟见肘,拙于应对。时至今日,宝缨还不知道,如何对待这段占据她大半人生的往事。有时候,她宁愿白日多赶一段路,到了夜间睡的死沉,便不会迷失在往昔旧梦当中。“陛下他……”宝缨托着下巴,沉思道,“对底下人要求的多,对自己要求的更多。而且嘛,别人当差做事,总有空闲的时刻,就是最卑微的粗使宫女,做完活也能自己找点乐子。可陛下反而从没有为了让自己高兴做过任何事,他把自己逼的太紧了。”据说武烈皇帝符铄喜好烈酒、良马和美人,还有一副好嗓子,兴致上来往往击鼓而歌。宝缨爹爹有一双巧手,闲下来喜欢雕刻物件。哥哥们更是在玩乐一事上广泛涉猎,赛马、斗鸡、下棋、掷骰子……花样层出不穷。可宝缨从没见符清羽纯粹为了喜欢去做一件事。他弓马娴熟,字画可圈可点,遇到推却不了的场合,也会作诗抚琴,甚至还跟臣下划拳行酒令——可是那些,也都没见他多么喜欢,仿佛只是一件又一件不得不去做的事。极少数的几次,符清羽有几个时辰彻底闲下来,宝缨就见他搬了绣墩,一个人坐到离香炉不远的地方,看着飘起的烟雾,一坐就是很久。要么就是坐到御花园的鲤鱼池边,重复着投喂鱼食的动作,手臂像摆锤一样往复,精准到百无聊赖。宝缨看见了,忽然就有些难过,总是忍不住想逗他开心——但好像没有成功过,符清羽倒没有赶她走,只是叫她坐到旁边不要出声,手放在宝缨头顶,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那他还真是个寡淡无趣的人。”叶怀钦听完,不客气地评价。宝缨想了想,小声说:“是吧。”“可你还是喜欢他?”叶怀钦侧过头,烛光映照下,眼眸闪过金色光泽。“他也不是永远那样嘛,他从前……”话音戛然而止,宝缨意识到,她还没有准备好谈论这件事。心底隐隐作痛,现在想的太多,或许她又会动摇。宝缨瞪了叶怀钦一眼:“我们不是在说去哪儿找你师父吗?怎么偏到我的事情上了?”叶怀钦很理解似的笑了下,正色道:“据我所知,师父最后落脚的地方在关外,那时她似乎要去寻一株千年山参。不过那也是两三年之前了,可以试试,但别抱太大希望。如果找不到,就在那里打探消息,再做下步打算。”宝缨听完,却沉默了一会儿,犹豫问道:“去关外,是不是可以先往东走,然后北上?”在叶怀钦表达了肯定的意思后,宝缨眼睛一亮:“我在宫里有个朋友,对我像亲姐妹一样。即使知道我想逃出皇宫,她也毫不犹豫地帮我。”“她故乡在济阳,家里只有一个弟弟还病重了,所以今年初她便请辞回济阳去了。”“我想……如果顺路,我们能不能去济阳,请你给她弟弟看看?”十天前,宣化殿小书房。符清羽盯着舆图看了许久,缓缓吐出两个字:“济阳。”探子回报,大概两天前,疑似杨会兄妹的一男一女沿河道北上,渡过济水,似乎向东去往泰山方向。符清羽命梁冲带人前去缉拿,让梁冲以济阳为大本营,设下罗网,引诱杨会兄妹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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