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当时也这样吗?&rdo;向栾一动不动过了半天,才抬起头,往身后看了看,&ldo;真幼稚,我哥是不是嫌我们幼稚。&rdo;
经纪人摇了摇头。
&ldo;你们不是当时幼稚。&rdo;经纪人想了一会儿,还是泼醒他,&ldo;你们现在也幼稚,我下次抽签一定换组,再带十五到十九岁这一拨我是狗。&rdo;
向栾的情绪好像恢复了点,揉揉脑袋,咧嘴笑了两声。
经纪人没听见他顶嘴,反而不放心,拍了下他的肩:&ldo;总经理很喜欢看你们闹。&rdo;
&ldo;本来想把你们管得更严一点,军事化最好的。&rdo;
经纪人说:&ldo;总经理替你们求情……说就这么几年。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不想,有梦就去追,高兴了就闹,多好。&rdo;
小骆总当然从来都不厚此薄彼。那次开会以后,凡是负责二十岁以下年龄组的经纪人和团队就都升了工资,工资单上甚至还明明白白地写了&ldo;操心费&rdo;。
经纪人要不是为这点钱折腰,早换去成人组了:&ldo;再说了。&rdo;
&ldo;再说了……管理层在你们面前,总都得要有点范儿。&rdo;经纪人还是给他说了点小道消息,&ldo;其实也没比你们成熟多少。&rdo;
&ldo;管理层自己聚会就不用端着了,什么都起哄,总经理也跟着他们闹。&rdo;
经纪人说:&ldo;看日出那个视频你不也看了吗?&rdo;
向栾就是在想看日出的视频,他拿出手机找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个,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开始觉得难受。
&ldo;总经理也不比你们成熟多少。&rdo;经纪人说,&ldo;他本来也不比你们大多少啊。&rdo;
操心费拿得一点都不亏心,经纪人每天还要给这些小艺人做心理疏导,正在想该怎么说,被向栾的表情吓了一跳:&ldo;怎么了?怎么又要哭了?!&rdo;
&ldo;我也不知道,我就是。&rdo;向栾用力揉乱了头发,他吸了吸鼻子,不让自己当着新人丢脸,&ldo;我就是刚想起来这件事。&rdo;
&ldo;我马上二十岁了,再过三年。&rdo;
&ldo;三年多快啊哥,三年一晃就过去了,我就在想我那么大的时候。&rdo;
向栾被经纪人拽着纸巾擦脸,自己别着头往海上看,他自己也胡乱拿袖子擦眼睛,努力睁大眼睛去看海。
他就是忽然在想这件事。
二十三岁原来离他这么近,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才刚开始。
老妈嫌他玩吉他唱歌不正经,因为他偷跑出去参加比赛气得不行,老爸年轻的时候也玩乐队,边把他往身后藏边求情。
&ldo;那么长的一辈子,就让他玩玩,就让他做点喜欢的事,让他玩几年吗。&rdo;老爸给他打眼色,一人一边给老妈捏肩膀,&ldo;以后还有大几十年正经呢,不着急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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