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对,没几天你们就成亲了,那时就能见面了。&rdo;
王淳是在营州住过的,所以早知营州人并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心里越发觉得不对,放下茶杯,拱手行礼道:&ldo;岳父岳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总觉得你们像有心事一般呢?&rdo;
玉进忠扶起他说:&ldo;你只管再等几天成亲就是了,别的事情就不要问了。&rdo;
王淳哪里能不问,自从他接到玉家送亲的队伍就觉得有些不对,当时他喜不自胜,竟然没有细想,但今天宴上他越发觉得岳父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再回来看岳母,显然神色不宁,只是强压住而已,再一想送嫁人的一举一动,心里越发的担忧,急切地道:&ldo;岳父岳母,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还不能对我说?&rdo;
见玉进忠和杨夫人相互看了着,却皆沉默不言,愈发忧心,追问道:&ldo;可是枇杷有什么事?&rdo;
玉进忠见也瞒不住了,便道:&ldo;枇杷现在还没到呢。&rdo;
&ldo;什么!枇杷没来!&rdo;王淳先是发现新娘子的大轿过于安静,一路上竟然没看到一个人来往,与枇杷的性情完全不合,后来发现杨夫人赴宴前也没有如平时一般先关切女儿的起居,而是自己直接走了,才开始起了疑心的,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枇杷竟然没来,只有三天他们就成亲了,新娘子却没来!
&ldo;她,她,她去哪了?&rdo;
看王淳急得头上冒出了汗,说话也结巴了,杨夫人心疼极了,赶紧拉住他坐下,安慰道:&ldo;淳哥儿,你别急,枇杷这两天一定回来的。&rdo;又瞪了一眼丈夫道:&ldo;我就不同意她这一次出去,你也不帮我拦着。&rdo;
玉进忠无奈地说:&ldo;我也不同意,可是谁能拗过她?再说原来也算好了在进德州之前回来,谁又想到她现在还没回来?&rdo;
王淳哪里能坐得住,这时又站了起来问:&ldo;枇杷去了哪里?&rdo;
&ldo;近些时候东突厥总有小规模的南下,又探听到他们准备在送亲时来袭卢龙,枇杷便想借此时机打一次突袭……&rdo;玉进忠只得将实情说了,&ldo;早在我们送亲出营州前,她就已经带着数千铁骑北上直奔东突厥的王帐,一击得手后就会立即回来。&rdo;
&ldo;按我们事先约定的,她回来后会在德州前追上送亲队伍,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的。&rdo;杨夫人又补充道:&ldo;我们不让她去,她怎么也不肯听。&rdo;
王淳急问:&ldo;可有战报送来?&rdo;
玉进忠答道:&ldo;没有,估计枇杷回来一定会比送战报的要快。&rdo;
这正是玉枇杷的主意,王淳毫不怀疑,但他真是就要气死了,从没听过就要成亲了,新娘子却没有送来?那他跟谁成亲?一时间完全忘记了风度礼仪,在屋子来回踱着,一时想马上北上接她,一时又想亲事不能有误,一时又想这事不能被别人知道……
&ldo;枇杷走前还说过,如果她不能回来,就让木朵替她拜堂,&rdo;杨夫人虽然一直在心里暗骂枇杷,但是这个时候她总要把该说的话都说出来,&ldo;不管怎么样,木朵和她身形相似,倒时候再画上浓妆,握着扇子遮面,总能蒙混一二。&rdo;
王淳也明白,到时枇杷真不能及时赶回,也只有如此了,又叹了一口气,虽然把枇杷恨得牙痒痒的,但又担心她的安全,&ldo;这次北上路线给养可都准备充足?是否有可靠的向导带路?&rdo;
玉进忠道:&ldo;先前我们已经得了东突厥的密报,就连他们的王帐设在哪里都一清二楚,准备是极充分的。而且枇杷此时坚持要去,也是因突厥人看到我们离开营州,必定放松警惕,亦不可能想到营州能派兵突袭,我觉得胜算颇大。而且当时我又与枇杷说明,只一次袭击,能中则罢,不中亦赶紧回兵,先到卢龙,点起烽火,营州自有人去接应。&rdo;
虽然听着还算妥当,但是王淳的心却哪里能平静下来?将能问的都问出来后,他先回了王府,又做了些安排,不管怎么样,都要保证这桩亲事不会出作保问题。
第二天天还没亮时,他就先开了城门出去,骑马向北走了三十里,并没有见到人,只得回府,家里还有一摊子事情等他。
一转眼就到了三月二十日吉日,吉时正是酉时初刻,快到中午时分,王淳顾不得家里的客人,只推有政务换了身服又悄悄出了城,但等了几个时辰还是没有接到人,便先回了玉家住的宅子,请岳父岳母做了安排,自己回府换了吉服,准备接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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