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没答他的话,自己在河堤上来回走了两趟,发现路边的草丛里有一个个小小的土洞。她让小吏去河神庙附近再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别的证人。见他走远,围观的百姓也已散去,她才俯下身来,轻轻嘬了嘬嘴巴,发出一种吱吱的叫声。片刻之后,那路边的洞里出现了一双双晶晶亮的小眼睛,紧接着源源不断地冒出一些灰乎乎的小脑袋。一只只毛茸茸的硕鼠从洞里涌出来,乌泱泱地聚了一大片,一圈圈地把她围在其中。柳青打量了一下这些硕鼠,个个都是毛发灰暗,腹部干扁,有几只还掉了毛。“是你在叫我们?”为首的硕鼠吱吱地叫道,口气很不耐烦。柳青看他这副样子,有心逗逗他:“是啊。看你们这样子,近日过得不太好啊。此地忽然闹鬼,摆摊卖吃食的少了吧?”她笑眯眯地吱吱道。那硕鼠被她戳到了痛处,把胡子一吹:“我们好着呢,用不着你操心!你究竟有什么事?”“有正经事。方才躺在这的那个人,他死的时候你们看见了吧?”那硕鼠回身和其它鼠吱吱对叫了一通,又对柳青道:“……看见啦,怎么啦?”“可有人追他或者推他?他是自己掉进水里的吗?”那打更人看到河上的异象,说不定当时是受了什么影响,神志不清,那他的口供最好能有所佐证。硕鼠把小豆子眼一转:“为何要告诉你?告诉你有什么好处?”柳青想了想:“我傍晚给你们送些米糕来。”硕鼠嗤了一声:“万一你不来呢?想知道你就现在给。”“我现在没有。”柳青掏了掏袖筒给它看。“那我们也不奉陪了。”那硕鼠吱吱对鼠群叫了两声,转身就要走。哇哇——来福不知从哪飞下来,追着那硕鼠狠狠地啄它,两只大而有力的翅膀不停地扑扇着,样子凶猛极了。他的喙又长又硬,还带个尖尖的钩子。那硕鼠哪里逃得过他,满地逃窜却还是挨了好几口,没一会的功夫身上被啄得全是血。其他的硕鼠被吓得吱吱尖叫,呼啦一下躲得老远。那硕鼠趴在地上吱吱地求饶,来福才停了下来。“现在可以说了吧?”柳青抱着胳膊问。“我说我说,”硕鼠觑了一眼威严的来福,不露声色地往远处挪了挪,“那人跟疯了似的,一路又哭又喊地跑过来,咚地掉河里淹死了。”“周围可有其他人?有没有人追他?”“没人啊,不都说了么,他自己跑进去的。”硕鼠一副嫌她傻的口气。哇——来福吼了声。那硕鼠吓得一哆嗦。“最近几日,是不是还有旁人落水?都是怎么掉进去的?”“有两个,都跟他一样,边哭边往水里跑。”“水面上可有什么异象?”硕鼠瞥了她一眼:“能有什么异象?整条河里漂着大米糕?我倒想呢。”柳青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再追问。关于那人如何落水,打更的与耗子说得一致。可打更的说自己看到了满河的尸体,耗子们却说没有。打更的不像在说谎,可耗子们更没有必要说谎,何况河里漂满尸体原就是不大可能的事。想来是打更的看到了幻象,说不定那落水的几人也是受了某种幻觉的影响。可若真是幻觉的影响,那几人是从远处跑来最终落水,打更人却是从沿河的地方走到河边,被吓了回去。这路径、反应全然不同,看来这背后另有因果。“……那个,我们等着你的米糕啊,你晚上记得送来。”那硕鼠余光瞥着来福,仗着胆子吱吱道。柳青笑嘻嘻道:“一定一定!”她想问的都已问完,便将硕鼠们打发走了。为首的那只一听说可以走了,嗖地一下就钻进了洞,溜得比谁都块。来福张了张翅膀,威风凛凛地飞上了树,好似鸟中大将军。方才那小吏走了过来:“大人,真跟顺天府的人说的一样,人人都说看见了,可仔细一问根本就是胡说八道……话说,方才您蹲在草丛里,是在看什么?”限期嘘——柳青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探出一只纤纤玉手,像模像样地将几颗指头全都掐了一遍。她微眯了眼睛看了看河面,长长地叹了口气:“你可知,金木水火土这五行乃是相生相克的?”小吏一愣:“小人知道。大人懂五行之术?”“非也,此乃气之道也。此处原本五行均衡,那几人落水却涨了水之气,压制了土之气。我方才是在探土之气究竟被压制了多少,再与水之气的涨幅相较,从中可见近日来过此处的人都带着什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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