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京师刑部的腰牌么。哇哇——那鸟粗哑着嗓子冲他叫了几声。他握着腰牌看了看那鸟,从头黑到脚,是只乌鸦。它从哪里叼来的腰牌,还是京师的?他忽然想起,柳青是养了只乌鸦的,他们一人一鸟常在一起,总让他想到刘语清,继而心中烦闷。眼前这只乌鸦是柳青的?应当错不了,这腰牌是严禁出借的,除了柳青的住处以外,不会落到别处。这鸟看他一直盯着腰牌,似乎很是焦急,一会飞进一会飞出的,看样子好像是要他跟他走。语清跟他说过,乌鸦是通灵性的。他们二人年幼的时候她还曾拿她养的乌鸦当信鸽使,写了小纸条让乌鸦带给他。她后来还特意来问他,有没有收到乌鸦带的信,一听他说有,就喜滋滋地笑起来。“我就说嘛,我的鸦鸦聪明着呢!以后我要是有急事需要你帮忙,就让我的鸦鸦来找你,到时你可一定要快点来帮我的忙啊。”他那时一口答应她,心想她要是哪天真遇到麻烦,他自然会即刻赶过去帮她的。结果这个约定到现在也没用上,她从未让她的乌鸦来找过他。今日终于有一只乌鸦来找他,主人却是另一个人。他心里想着从前的事,眼前这只大乌鸦却快要急死了,见他站着不动,已经来啄他的袖子,催着他快走。罢了,他既然知道柳青去了哪家酒楼,还是去看看吧。反正他今晚也没什么事,他要见的那个人今天还见不了。他就当是特别照拂做事认真的下属吧。……梁虎从沈延那领命之后,拖着步子又回了成珍楼。他原是担心,怕他给沈延留下了坏印象,影响仕途,结果担心到了后来就成了怨愤。沈延口口声声说什么晋升全凭各人的本事,那柳青一个新来的下属得到沈延的种种照拂,而他这个衙门里劳苦功高的,却屡次因柳青的事被沈延敲打,这凭的是什么?还不是柳青和沈延的关系!他步子底下带着气,进雅间的时候好似卷了一股恶风进来。骆闻忠见他脸色阴沉得吓人,忙问他怎么了,他只摇了摇头说无事,就直接走到柳青身侧。柳青此时已经全趴在了桌子上,额头上是一颗颗豆大的汗粒。她方才饮完那第二杯就想走了,可是她刚撑着桌沿站起来,跟骆、王二人说了几句告别的话,便觉得腹内一阵巨疼,眼前直发黑,她便赶紧又趴了回去,想等这痛劲缓一缓再起身。王友能叫了她几声,见她不答应,以为她醉倒了,竟伸出肉手要去摸她的背。然而他手伸到半路,就被梁虎一把抓住,塞了回去。王友能吃了一愣,却见梁虎一把扯了柳青的胳膊将她半扛起来。“梁大人,这是何意?”王友能心里压着火。他对柳青有意思,那两人肯定早就看出来了,可他们方才不仅看着不管,还怂恿柳青喝酒。既然都不管了,干嘛这会跑过来坏他的事?“没什么意思,”梁虎瞅了王友能一眼,王友能这副样子,他本也觉得膈应。他惧着沈延,不敢把火气撒在柳青身上,反倒越发觉得王友能不顺眼,“柳主事好歹是朝廷命官,请王大人自重。”“梁大人,你怎么了?”骆闻忠问道,他在一旁听得直奇怪,怎么梁虎回来后跟变了个人似的。“……没什么,就是觉得柳主事身子不爽利,得好好歇着。”梁虎敷衍道。沈延明明到了,却不进来,明显是不想让人知道他来了南京,那他作为下属怎能将这事说出来。所以柳青这事只有他自己扛下来。王友能觉得梁虎简直是莫名其妙,方才还凑热闹起哄,到了这会了居然让他自重。“梁大人,我这好心好意给你们两位接风,你就这么把人带走了,于理不合吧?”他这么一说,梁虎心里那把火蹭地窜上来,再张口就更没好气。“王大人,你有什么癖好,梁某没兴趣。但我奉劝你,离我们京师衙门的人远点!”他说罢,看都懒得再看王友能一眼,拉扯着柳青就往外走。柳青这边,脚下像踩了棉花,虚浮不稳,眼前那团黑蒙蒙还久久不散。她是不是已经昏了头了,这三人方才不还是一伙的么,现在梁虎怎么开始替她说话了?罢了,她也顾不上这些。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看着王友能,那意思是叮嘱他找人的事别忘了。王友能看在眼里,却以为是柳青对他也有留恋,便愈发地恨上了梁虎。梁虎看柳青还要回头看,心里更是怨愤。要不是因为柳青,他也不会挨沈延一顿不冷不热的敲打。他手上猛一使劲扯她,她脚下跟不上,差点摔了个趔趄,他又吓得赶紧扶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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