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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第1页）

实际上，情况远比她说得更要复杂……

&ldo;说吧。&rdo;

楚氏说完，见没人出声，突然抬起蛇杖敲了敲地面，看着季珏道。

季珏猛然抬起头，神色有些错愕，楚氏眼中隐有怒气，强自压着，才没有爆发出来：&ldo;说说你对多木此行了解多深，说说你知道的那部分，要说你对季家没有一点情分，我也不信，现在你的亲儿子都已经入狱了，你还是在旁边看着，什么都不想说吗？&rdo;

她这幅看透一切的姿态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愣，姜幸抬头看了看季琅，只能看到他冰冷的侧脸，脸上的表情并不像她一样毫不知情，却也不像楚氏那般愤怒又失望。

还有了点别的。

眼下竟是迷雾一片，姜幸眯了眯眼，抚着胸口又去看季珏，季珏一直低着头，肩膀微微抖动，似乎在刻意压抑着什么，福禄堂内寂静无声，只有风吹响水晶帘的声音，啪嗒啪嗒一声敲击在人心上。

半晌后，季珏终于开口了。

&ldo;姮姬，不是来和亲的。&rdo;

众人心中一凛。

&ldo;多木一开始就知道，他提出的那些有关开放海禁的要求大盛一条都不会答应，在商谈之中，最重要的就是要大盛屈于劣势，要大盛理亏，不得不接受多木的要求。姮姬本来就是颗棋子，像她那样的公主，在泗泠不止一个，不算珍贵，更何况多木的家族在泗泠只手遮天，皇族早就落寞了，说不定很快就要改朝换代。在使团尚未登陆之前，多木就已经决定了姮姬的结局。&rdo;

季珏紧着眉，眉峰一立，狠声道：&ldo;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先拿来开刀的人，竟然是我们季府！&rdo;

&ldo;你既然知道得这么清楚，为什么一开始不说！&rdo;楚氏站起身，厉声指着他，&ldo;她在府上住了这么多日，你一句话都未透露过！姮姬能接触到的人除了咱们还会有谁，你觉得多木不从咱们这里下手，又会向谁下手呢，啊？我问问你！&rdo;

&ldo;从下毒开始，不，也许更早，多木早就把咱们当作口中之物了，瑛娘小产失子，幸娘也差点去半条命，要不是我逼问你，你到今日还不会说，季珏，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rdo;

楚氏连声呵斥，每一句都像一把利剑刺向季珏的心脏，她说得脸色涨红，到最后气都提不上来了，轰然眼前一黑，向后直直倒下去，在场之人一看连忙去扶，&ldo;大夫！快去叫大夫！&rdo;

季珏也害怕了，站起来要去扶她，楚氏坐到椅子上，顺了一口气，抬手摆了摆：&ldo;不必了……&rdo;

季珏看她疲倦的脸色，重新跪了下去，语气后悔不已：&ldo;娘，不是孩儿不告诉你，多木手里，握着我许多把柄，他拿捏着我的脉门，我毫无办法！&rdo;

&ldo;泗泠之前南北对立连年征战，当年大盛能大败泗泠，也是因为他们背腹受敌，可是这些年，在多木的带领下，泗泠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泗泠，皇室也名存实亡，不管是姮姬，还是玉姬，都只是案板上的鱼肉，要是我背叛他，被他发现，我的妻子和孩子都活不了了！&rdo;他膝行上前，伸手抱住楚氏的腿。

&ldo;我真的不知道他会对季家人动手，不然我说什么都不会听他的！&rdo;季珏几句话已是落了泪，悔恨地摇着头，却不知，那句&ldo;妻子&rdo;和&ldo;孩子&rdo;也是毒蛇一样的话，狠狠伤透了别人的心。

也是慢慢抬起头，不想在看到这幅画面。

&ldo;我不是要你来做割舍的，&rdo;楚氏抽出自己的衣服，冷冷地看着他，&ldo;天家一天姓李，我们武敬侯府跟着一天姓李，你要是还承认自己的是季家人，就该知道现在该怎么做。&rdo;

楚氏是跟过季乘风上过战场的人，她见过将士马革裹尸，见过烽火狼烟，见过边城困苦，她胸怀的一腔热血自始至终是洒向大盛的，她根本不会要季珏去选择是要这边的叶氏还是那边的玉姬，身为季家人，就该一心为大盛，没有回旋的余地。

尽管本质是一样的。

季珏低着头，沉默地看着身前地板上的花纹。

&ldo;我选‐‐&rdo;

&ldo;二哥不用这么着急回答，&rdo;就在季珏开口要说出答案的时候，季琅忽然打断他，&ldo;怎么说，这个选择也事关人命，被胁迫着作出的选择，我也不敢信。&rdo;

他眯了眯眼，陡然行至楚氏身前，看了一眼季清平。

季清平见他看过来，这才从袖口里拿出一个明黄色的织锦，只有陛下亲手写的手谕才会用这种颜色。

&ldo;我刚从宫里回来带回了陛下的手谕，一直没来得及说。&rdo;

&ldo;怎么？&rdo;

&ldo;陛下要在明日早朝之后，于承乾殿亲自审讯二弟，&rdo;季清平郑重其事地说道，&ldo;到时，我们府上的人也可以在大殿之上听审。&rdo;

第87章庭审

晚上回醉方居的时候，红绸拿着个墨封套着的信跑到姜幸跟前，姜幸想着福禄堂发生的事，深思正神游天外，红绸喊了几次才听见。

&ldo;嗯，怎么了？&rdo;她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信封，走到玫瑰椅上坐下来，打开看着，红绸开始解释。

&ldo;夫人走之后门房那边直接送过来的，成王府的请帖，说是郡主派人递上的，要夫人明日去府上做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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