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玉秀眉微敛,倚着廊柱坐于廊栏之上,叹气道:&ldo;那郝成义的一张嘴,原本就黑白不分混说一气,如今吃了你那么大的亏,铩羽而归,还不知他会散布些什么难听的。&rdo;
郭旭不语,良久才道:&ldo;采玉,委屈你了。&rdo;
采玉一愣,看向郭旭:&ldo;怎么没来由的,说起这个?&rdo;
郭旭并不看采玉,道:&ldo;我以前贪花恋酒,只顾自己快活,把镖局这么大的摊子扔给你,后来重整镖局,也只是觉得你当初支撑不易,今天听了郝成义所说,才知道……采玉,是我连累你的清誉。&rdo;
采玉心中一暖,柔声道:&ldo;我们从小一同长大,我当你……大哥一般,外面的人混说一通,理他做什么。&rdo;
郭旭伸出手去,轻轻按上采玉的肩膀,低声道:&ldo;采玉,你还是这般处处为我设想,我真不知……如何回报你……&rdo;
采玉眼眶微润,轻声道:&ldo;你和哥都是我最亲的人,都是一家人,干什么说这些见外的话……夜深了,明日还要赶路,早点睡罢。&rdo;
郭旭见采玉这种情状,也不好再说什么,点头道:&ldo;我回房了,你也早点睡。&rdo;
第11章前尘旧事
采玉目送郭旭离开,只觉胸中一时空落一时阻滞,竟是难以言语的酸楚况味,忽听得身后脚步声起,先还以为是郭旭去而复返,回头看时,却是程铁衣。
采玉强笑道:&ldo;哥,怎么还未休息?&rdo;
程铁衣叹了口气,坐到采玉身边道:&ldo;我方才看你和郭旭说话,就没有过来……你又为了他伤心难过?&rdo;
采玉摇头道:&ldo;哪有的事,哥,你不要乱猜。&rdo;
程铁衣看着采玉,又怜又气,道:&ldo;郭旭这家伙从来不知道珍惜你,采玉,你究竟喜欢他什么?&rdo;
采玉叹气道:&ldo;哥,你又来了,早跟你说了不是。自从……自从郭旭点破他跟我之间并无男女之情,我就已经把这一腔执念放下,否则……否则不是辜负了谷樵……对我的开解……&rdo;
提到谷樵,采玉难掩黯然之色,程铁衣想起当日紫水晶引发的种种纠葛,竟有些恍如隔世之感,崔婷、谷樵、如风、如雪、石琇,甚至于洪坤、猿奴……诸多影像,忽的便涌上心头。
&ldo;采玉,你还记得崔婷死的那日么?&rdo;
&ldo;记得,这一世,都不会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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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俱都沉默,一阵风吹过,程铁衣叹了口气,握了握采玉的肩膀,低声道:&ldo;明天还要赶路,早点休息吧。&rdo;
采玉点头,转身回房,段绫罗正倚着床沿思忖些什么,听见采玉推开门的声音,赶紧躺下佯睡,采玉心中暗笑,却不点破,只是径自走到桌边用绞剪将烛芯剪短,想起方才跟程铁衣的对话,心中一片彷徨无依,不由在桌边坐下,怔怔地看着烛油滴滴滑落,不知过了多久,渐渐有了些乏意,正准备就寝,就听吱呀一声,抬眼看时,却是六爷推门进来。
采玉依稀记得自己进门后已经把门闩上,不知为什么六爷轻轻一推便开了,正茫茫然时,听得六爷道:&ldo;大小姐,少局主和崔婷姑娘昨晚上出去,一夜都未回来,是不是要派人去找找?&rdo;
采玉忙起身道:&ldo;是吗?一夜都未回来吗?&rdo;
六爷道:&ldo;是这么说,昨晚上门房看到少局主陪崔婷姑娘出门,只说是出去走走,没成想一夜都没回,这都快晌午了,还是没个影,虽说少局主和崔姑娘武功高强,但是恐怕尧亲王余孽会对他们不利,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rdo;
听六爷这么一说,采玉心中也忐忑起来,忙道:&ldo;既是这样,六爷,快派镖局的弟兄们四出打探下,我哥呢?我去找哥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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